这个权臣是个年轻俊美温柔善良的,还是又老又丑心狠手辣的,对江景越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手上的权势,他们能给他带来多少利益。
钟允抬眸,让自己的眼睛对着江琇莹,就像他能看见她一样:“你父江景越是不是打你了。”
江琇莹本来已经不想哭了,被钟允一说,心里的伤心和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鼻头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她只是默默掉眼泪,不想发出声音被别人听见。
钟允伸出手,他看不见,只能靠摸索,像个真正的瞎子那样。
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这次不是因为这个动作让他显得难看,他是不方便触碰她,只能说道:“要哭就哭出来吧,憋着难受。”
他已经知道了,她便没有什么好瞒的了,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钟允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帕子,江琇莹接了过去,连眼泪带鼻涕蹭湿了一大片。
月光洒在亭子外面的花草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夜风,将那细长的草叶子吹得晃来晃去。不知过了多久,江琇莹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要哭干了,停了下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让世子见笑了。”
钟允:“没有,你哭得很好听。”
江琇莹:“”
钟允赶忙改口:“不好听,以后别哭了。”
江琇莹擦干最后一滴眼泪:“我就哭这一次,以后不哭了。”她不会再为江景越哭了,他们的父女之情如同她的眼泪一样,擦干了就没有了。
钟允算着天色已经很晚了,便起身告退:“县主好生歇着,待我定下出发去周无山的日子,叫人过来还告诉县主。”
他不再叫她江姑娘了,那是江景越的江。
江琇莹拿起桌上那根树枝,像来时一样,一人握着一头,带着钟允往宅子大门口走去。
第二日,江琇莹起了个大早,收拾一番就去了将军府。
周义衡正在趴在床上吃早饭,看见她来,要起身,被江琇莹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