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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奴才们刚出去,胤禛便上前坐到了武秀宁身边,等握住她的手,不由地皱着眉头道:“手怎么这么冷?”

“婢妾没事,只刚才喝粥起来坐了一会儿。“武秀宁挪了挪身子,胤禛连忙拍了拍她的手道:“爷说过私下里别顾这些虚礼,特别是你现在的身子还没好。”

“谢爷。”武秀宁倚着引枕,小脸微微低垂,明明刚生产的人应该会有些虚胖才是,可她硬是看着好像瘦了许多一样。

外面的事情胤禛不好说,乌拉那拉氏怎么处置他也不好这个时候下决定,那便只能跟武秀宁说明天洗三宴的事。

武秀宁也知道胤禛有着自己的顾虑,所以她并不勉强,甚至很配合地宽慰他道:“爷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那便这样办吧,婢妾正坐着月子,也管不了事。”

武秀宁越是表现得善解人意,胤禛就越是觉得心尖儿都泛着疼,不是其他,就是觉得心疼她。

洗三宴上必定是需要有人主持大局的,别说武秀宁在坐月子,就是她没做月子,这大局也输出不到她一个庶福晋,再加上胤禛的办事风格一直都以规矩为主,所以乌拉那拉氏出来主持大局似乎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胤禛每每想到这个都觉得灿躁,手指下意识地转动拇指上的扳指,这件事他想了两天,原本还想说服武秀宁,但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他做的决定很多时候都是在委屈她。

委曲求全这种事,他见得多了,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佟额娘因为皇阿玛而哭泣,那个时候他不懂,甚至因着佟额娘的话生皇阿玛的气,暗自发誓一定不会像皇阿玛那样让自己的女人哭泣,可事实上在没有遇到武秀宁之前,他也就动过一次心思,对象自然是作为福晋的乌拉那拉氏,可惜事与愿违,等他再动心思,他却为了所谓的大局,一再地委屈武秀宁。

也罢,虽说退而求其次不一定好,但他心里清楚他若是这么容易就放乌拉那拉氏出来的话,她以后的行事必定会比从前更嚣张,他不想赌这种可能。

“放心吧,爷已经请了裕亲王福晋过来主持大局。”

“可是福晋……”武秀宁愣了一下,一脸的不敢置信。

裕亲王福晋西鲁克氏她是知道的,自打裕亲王福全病逝之后,侧福晋瓜尔佳氏之子保泰继承裕亲王之位,她便退居后院,很少再参加各种宴会了,特别是新上任的这位裕亲王保泰,虽然不是坚实的八爷党,可明显能看出他对胤禩的欣赏和支持,在这样的情况下,裕亲王福晋接受胤禛的邀约为她的孩子主持洗三,这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毕竟上一世她可没有发现胤禛还跟这裕亲王府有来往,现在听他这语气,似乎关系并不差,甚至请裕亲王福晋过来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必担心,裕亲王虽然同爷一样的关系一般,不过裕亲王嫡福晋因着跟佟额娘交好的关系,历来对爷很是照顾,只是福晋的子女均年幼夭折,等到侧福晋瓜尔佳氏之子保泰继位,不好再出面,这才慢慢沉寂下来,这次爷亲自去请,福晋这才答应前来主持大局。”胤禛目光如炬,且她的想法都摆在脸上,他如何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