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聂荣难得也文青一把。
聂郅却如奉纶音:“父皇大才。”
聂荣道:“你好自为之。实在不行,休妻、纳妾,都随你。”
聂郅不反驳。听这话,他就觉得别看元熙帝把迟萱儿宠上了天,其实他根本不懂爱。情之所钟,其他女人不过是物件摆设,能随意赏玩丢弃,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
他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试探道:“父皇,等府里的人生下孩子,儿臣想把他送到您身边,代我和迟氏尽孝。”
聂荣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既然因为迟筠儿,他不能做皇帝,他怕他废太子。若他刚被立为太子就被废,还有面目活下去吗?
聂荣没想过废太子,道:“朕没有空闲养,送给皇贵妃吧。”
聂郅顿时心神一松。不管是元熙帝养还是迟萱儿养,只要能送出去就好。他的太子之位保住了。
见过元熙帝之后,聂郅解禁了。迟筠儿被软禁在四皇子府,见到他回来大喜过望。
“皇上的病真的好了?”她迭声问,语气里充满不可思议,仿佛元熙帝还活着是一件十分令人费解的事。
聂郅的脸色顿时有些沉。虽然他刚被元熙帝暗示了他要妻子就不能要皇位,但他的心态还可以,不算特别差。毕竟他才刚满二十岁,刚被立为太子,元熙帝装病让他过了一把当皇帝的干瘾,但也差点被亲祖母和亲哥联手干掉。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觉得要他当皇帝实在为期过早。他的太子之位没被废,元熙帝又愿意接收他的亲生孩子,日后几十年的事,谁说得定呢?所以他完全不记恨元熙帝。
他对元熙帝有着父子之情,听到迟筠儿这么盼着他死,心里自然不高兴:“父皇没病,他洪福齐天,寿比南山。”
“不可能!”迟筠儿脱口而出。阎王爷生死簿上写着的名字,怎么可能改变?元熙帝此时不死,在不久之后还是要死的。
聂郅刚失了帝位,心态再好也有几分难受。他还是为了保住迟筠儿放弃的,若不是她行为不端,到处得罪人,他不得不为她收拾烂摊子,怎至于此?
再看她,他回来了连热茶都没有斟来一口,完全不关心他被软禁了有没有吃好睡好,一心惦记着他的亲生父亲居然没有如她所愿的死了。
聂郅真的有点忍无可忍:“够了,你连家翁都不盼着他好,难怪父皇要我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