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段时间,唐尹的实验陷入瓶颈,无论是理论上的问题,还是现实中的问题都很难解决。而同时他心爱的女友也不告而别,他整日陷入焦灼和躁郁,险些染上不该染的瘾。
他不想带着愁容去见老先生,想着等自己这段时间走出瓶颈再去探望,谁知一等就等来了费泽尔病重的消息。
他匆匆刮了胡子,换了身干净衣服,跑到费泽尔先生家里,却看见他一个人靠在小花园里的躺椅上,怡然自得地望着空旷的地方。
“唐,你能看见这棵树吗?”他问。
唐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里分明只有一些土渣,费泽尔的目光却好像有一个固定的落点。他如实地回答:“那里没有树。”
“你也相信存在先于意识的,对吗?”费泽尔淡淡笑了一下。
“如果您问的是我的研究范式,那么确实是的。我的世界观——我对物质和意识关系的认知决定了我的研究方法和我的研究过程。”
唐尹在他身旁的小凳子上坐下,轻轻拨开身边一株他叫不上名字的花草。
他和费泽尔此前也有关于哲学问题的讨论,在实验室里,认同唯心主义或唯物主义的人都在理论的基础上有各自不同的研究手段。他想,在生命的最后,费泽尔或许有了新的认识或想法。
费泽尔却没有接着他的话继续,交叠在腹部的双手松开,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起一叠纸递给他。
“这个要死不活的猫,你听说过吗?”
“薛定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