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水处有三两成群的人在闲聊,看到他俩总是情不自禁地停下交谈,侧目看两眼。
钟洵是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看帅比的目光,安然惬意地立在墙边排队等候。
姜简却是在抬眸回神时,不自觉地向后撤了一步,充满戒备。
那些记忆中的排斥和挤兑,往往是从成群结队的目光中集体发生的。
温热的手掌稳稳当当抵在他背部,令他渐渐放松。
“之前,抱歉。”
姜简听见钟洵的低语,点点头,又摇头:“没事。”
其实上学那前后一个月,只有回家时养父发现他头顶上红肿痕迹后的暴怒让他印象深刻。
“我父亲,就是养父,之前和我说,无法感知和理解情绪对我来说可能反而是一种幸运。”姜简说,“因为理解不了难过和痛苦是什么感觉,也就不会觉得被伤害。”
因而也就没有什么能掀起他心中的波澜,只留下了一些身体上的条件反射。
钟洵闲散地跟在身边,看着队伍排到他俩,姜简洁癖发作,仔细清洁消毒完两个水杯,然后才开始往里灌水。
姜简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
对他而言,所有的人生经历或许都只是被一个又一个乏味枯燥的事件串联而成,没有任何喜怒哀乐能够长长久久留在记忆里。
钟洵感到遗憾,却说不上在遗憾什么。
两人卡点回到教室,第二堂物理课紧接着就开始了。
见是刚才那个知识渊博的学生,老师没有对姜简说什么,只是嫌弃地睨了钟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