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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却有了三分质疑。

一个不惜一切将他推出爆炸冲击波、又从直升机上一跃救下他的男人,怎么看都和“不择手段”这个词相去甚远。

“你是怎样的人都无所谓。”姜简平静地说,“说实话……我很难体会到被‘冒犯’的感觉。所以,不碍事。”

贺悯之说过,他对情绪和情感的感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成与常人无异的。

学习和观察他人的情绪是一回事,自我领悟则是另一回事。

喜怒哀乐对于他而言,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指标。

无法感知内心的时候,他所有的判断只能基于生理反应。心率快慢、呼吸状态、是否恶心反胃……即使现在比以前开窍了许多,他也并不能将每一种感情与生理状态一一对应。

“脾气这么好的吗?”钟洵嘟囔了一句,倾身问,“说实话,你恋爱过吗?”

“没有。”姜简诚实地摇头。

“那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嗯?居然不是那位先我一步成为你第一位朋友的人?”

姜简微微蹙眉:“你在说什么?同事和朋友而已。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他是很重要的朋友,也是我很想感谢的人。但至于喜欢……就算了吧。”

他的神色坦然,声音清越,说到最后声音渐渐轻了些。

就算陪伴他二十多年成长的养父,他都不敢轻易地给予他肯定的答案。

亲情尚且不分明,何况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