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此刻真半躺在雪地中,身上还穿着夏天的短袄子,他挣扎着将被埋在雪地的手臂从雪地中拿出来,然后用双手将自己身上的雪抛开,大概过了小片刻,他终于从雪地了将自己的身体弄了出来,他拍打身体上的雪絮,但是因为衣服被润湿,寒风一吹,他觉得冷极了。

身体在风霜中颤抖,他将手拿到嘴边,不同的哈气,揉搓,尽力恢复自己手指上的知觉,他走了两步,地上一只长长的枪杆露出枪头在外,倒影着雪光,白得瘆人。

黑熊抓起地上的枪杆,用枪杆支撑着自己前行。

走到一颗岩石前,黑熊对着岩石旁,因为雪崩巨大的冲击力被撞倒岩石上的男人冷笑了一声。

野的额头上全是鲜血淋漓的血迹,他的身上的衣服被擦破,本来作为离雪崩最远的人,他应该受伤最轻,可是谁知道雪崩冲击而来,刚好把他撞在了这个岩石上!此刻他的一只膝盖脚骨头断裂,而另一只脚踝处也断开了,他承受着身体上的痛楚,努力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

“一个奴隶?你现在就背着我去襄遂城,马上就要到了。”野发出自己的命令,他的脑袋有些昏沉,在他的脑海里,所有的奴隶都是襄遂城的劳动力,他们任劳任怨,不敢反抗,他们是可以任意打杀,任意玩弄的畜生。

“如果你带我回去,我保证我可以赦免你,让你不再做奴隶,做一个士兵,你知道士兵的日子吗?士兵每天都可以吃肉喝酒,就算到了冬天襄遂城里也有很多肉!酒你知道吗?好的酒,香浓,甘醇,让人回味无穷。”

黑熊微微皱起眉头,他一句话也没说。

男人咧着嘴角,眼前的这个人他见过,他知道他就是这行人的头子,被他们称作野大人,他不想和这个人废话,将手中的枪举起来,迅速地穿过野的嘴巴,从野的嘴巴一直贯穿他的脑子,血浆顺着枪头流着雪地里,染出一抹赤红。

“我只知道是你,一路杀了无数个部落,抓了无数的人,就够了,其他的东西不重要。”

黑熊扒拉下野身上已经沾满了血迹的衣服穿在身上御寒,然后将毛皮披在柔软的衣服外,把男人随身携带的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