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烧水煮茶,不一会儿,茶水清香就盈满船内。
宁其湛捏着杯耳缓缓饮了口,热意消融了他指尖冰凉,浑身暖和了过来。
他放下茶杯,眼底浮起几分自嘲。
连夜间突然的降温,他都差点承受不住。
他这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
皇爷爷说在給他寻天下名医,但他心里清楚,这弱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谁也拯救不了。
国师曾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细细一算,只剩六年了。
他不是个信命的人,但有时候却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思索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一杯茶的时间。
他撩起眼睑时,又是平日从容淡然的温润模样。
“人派去了?”
“已去了一刻钟,想来世子已收到消息,正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