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这一世是修士,天生仙骨,眼睛天生还能看见些命理。故此,选择了第三条路。”
“我不想他陷于这怪圈里受尽苦楚,我想——助他飞升。”
“这事得瞒着他,不然他不配合我。所以我……把他折磨得够呛。运气好的话,这一世我就能助他飞升,若是运气不好,时候未到,那恐怕就只能交给你续上了。”
那道身影转过身来,绑着的墨巾无风散落,银瞳里轮转着狐妖的无数身影。
“周刻,你决定怎么走。”
小道士呼吸凝滞,震惊得无以复加。
白蛰的身影消失,黑火摇曳着咒骂不休,空旷的深渊里只有这一人一火,深切的渺小。
一幕幕光影骤然浮现于识海,周刻在黑暗和仿徨里接受汹涌而至的记忆,心魔火烧进四肢百骸,视线辛烈也猩红。
他看见自己渡过东海,从水面上看到自己冰一样的银瞳,这双眼能看破世间所有兵器起源,也能看破无数人的命理,唯独看不破自己。
然而那天,游荡中陆第十二年,他看见一只快要千岁的狐妖走来,鉴妖玉灼热发烫如此心,仿佛所有游荡来到了终点。
他上前拦下,狐妖反手扯落了他遮盖眼睛的墨巾,满面激动变成惊愕。
他不惊,只惧。
他在狐妖眼中的倒影,看见了自己清晰的过去与模糊的将来。
莫问岛上最后的六年,心魔、囚禁、设阵、天雷。纷杂筹备六年,到最后,他按着狐妖把一截仙骨渡过去。
“忍着点,我要楔进去了。”
窗边的桃花还没折,白蛰垂下眼俯视他,假装没有半分情绪,伪装泄‖欲。
但他还是在最激烈的时刻低下头贴着狐狸耳鬓轻声:“我的浮生不过是一粒微尘。我没有你那漫长的岁月。那么多你的故事,我都不是那个人。”
“而你,却还是那只狐狸。”
楔进去的时候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