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黯然了半晌,低头道:“我知道。”
郭春山又挠头:“师兄伤心了?这喜欢要是叫人不快活的话,那又何必再去喜欢呢?世间之大,有缘人比比皆是,师兄你不如找下一个浪去。”
后边的展秋柏安静地理着剑穗。
小混血有个桃花无数的洒脱母亲,自个又乳臭未干,不曾深陷情与欲,自然也有一番天真的洒脱。
陈定指尖拨着脚边刚出的嫩草,苦笑了起来:“小师弟,你与我们不同,恐怕还意会不到。世间芸芸众生,总有些注定的人会让你惊鸿一顾,至此念念不忘,百转千回地寤寐思服。纵是求而不得,也弥足珍贵,难以割舍。”
郭春山耸耸肩,笑得有些欠:“那我也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再试试那是个什么滋味。”
展秋柏一个错手,指尖敲在剑柄上,发出了清越声。
郭春山耳朵一动,转头看向他,展秋柏正抬眼而来,剑眉星目,着实俊郎。
可他也是着实无感,甚至还有点反感。
他原本不讨厌这位大师兄,也曾是尊敬与喜欢,十分亲近和依赖过的。展秋柏自律而强大,光芒普照了底下的无数师弟师妹,门派小家伙们的头号暗恋对象。他又是个外冷内热的主,和他相处久了会发现许多反差萌,怪有趣的。
只是去年十六岁生辰时,他娘喝着酒大着舌头给他算了一卦桃花债,言之凿凿道,他命定中的红线和大师兄展秋柏绑在了一起,天定良缘,独一无二。
他娘嘴上时常没把门,郭春山听了只觉得搞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只当做是娘亲酒后开的玩笑。事实上也如此,娘亲酒一醒,果然就把睡觉前说过的话全都忘了,给儿子过完生辰后就跑去搞名为闭关实则冬眠的美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