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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五脏似都要咳出来,怀璧“好心”倒了杯茶,给他递过来。

他一边咳一边伸出手去,然而却不是接茶,而是……

一把攥住了怀璧的手腕。

“苏大人,你手放错地方了,茶在这里。”怀璧道。

苏晏却并不松手,边咳边自那狼狈中抬起头:“谁告诉你,我与人有露水情缘的。溶月?”

怀璧任由他握着腕子,本可以使蛮劲将其从他手下抽出,眼见他那狼狈模样,却没有动。半晌,垂了眼,摇了摇头,道:“那晚你宿在燕归楼的房间,其实就是我隔壁……我…听见了你们欢好的动静……”

“欢好的动静?”苏晏微愣,脱口道:“我从未与任何人欢、欢好过,何来欢好的动静?”说到欢好二字,苏晏连怀璧都不如,嘴上磕绊了一下,脸红的比先前又深了一个度。

“苏大人不必欺瞒,你不愿说我不提便是。”

“不是我当真并未做过……”苏晏更急了,话未落又连咳数声。怀璧终是不愿在这事上与他太过深入讨论,另一只手将茶盏自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中抽出来,递到苏晏嘴边:“来,喝一口。”

苏晏却忽然起了牛脾气,执拗地像一个没得到心仪礼物的顽童,别过脸:“你不相信我,我不喝。”

怀璧:……

很想说一句“爱喝不喝”,潇洒折回桌边。然而一低头见他那咳地整张脸通红、身子微颤、却倔强的像个倒霉孩子似的模样,心中突生一丝该死的怜意,心道自己犯得着和这样子的他计较么,温声哄了一句:“我相信你、相信你。”

苏晏立刻转过头来。熠熠双眸略带期冀地锁着他,却听见她画蛇添足的补了一句:“其实这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信不信,亦没什么大要紧,要紧的是……”

一刹那,怀璧眼睁睁看着苏晏的神色像变脸一般沉了下去。她尴尬地端着一盏茶,顿时有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落寞之感。

好半晌,才听见苏晏哑着嗓子沉沉道:“我自进京以来,一直宿在幽州会馆,从未在别处过过夜。你若不信,可以问瓦当、问馆长。”

我都说了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