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曾说过,希望有朝一日能摆脱世家俗事,拜入隐世山门潜心修行,不知越道友是否还有印象?”
严树给自己和越齐云一人倒了一杯酒,两人碰了碰杯,严树先饮为敬。
严树是旁支庶出,从小生活习惯于凡界无异,酒桌礼仪比半路出家的玉泉派门人尽的周全,越齐云没办法,也只能跟着一饮而尽。
见越齐云没回话,严树又给两个杯子斟满了酒,“我趁着这次祖母出面,也和她商议了一下,定了几个根骨尚可的严家本家子弟,再请严家长辈们着重督促他们修炼,等有人修为境界到了,就让他接过家主之位。”
严树又自己碰了杯,再次一饮而尽。
“齐云,我志不在此,这些家族纷争,一切都是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我懂。”越齐云跟着一口喝尽杯中清液,没想到严树看起来气质文雅一身书卷气,喝起酒还挺豪放。
要是能过上安稳舒适的生活,谁愿意整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呢。无非四个字,身不由己。
“上次我曾更你说过,等我卸任了家主之位,想拜入玉泉派,远离这些世家权利纷争。齐云,你是玉泉掌门亲传弟子,能否帮我行个方便?”严树又一口饮尽一杯。
越齐云不太喜欢这样豪迈的喝法,他还是喜欢随意一点,一口一口慢慢小酌的。
“听闻福贞大师出关在即,严家主若是想了断凡尘俗事,潜心修炼不问世事,不妨拜入天门山,斩尽三千烦恼丝。”
严树一怔,顿时哭笑不得:“齐云,你……”
“玉泉收徒之事,我人微言轻说不上话,但天门山佛门清净地,却是对所有修士敞开。”越齐云一口饮尽最后一杯酒,“我不胜酒力,先回房休息了。”
严树看着越齐云的身影远去,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未言之意,越齐云已然心知肚明,却装作不懂,不着痕迹拒绝的果断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