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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夜他找了个凉亭,在月夜流光之下,一壶酒,两个杯,一杯敬自己一杯敬刀,说了很久只有他和绣春能懂的话题。

没想到这一幕无意之中被路过的同门看到,不知何时他莫名其妙得了一个独饮醉刀的称号,甚至一度传出了绣春有刀灵的怪谈。

与此相伴相生的还有另个一个流言——越齐云爱喝酒。他人缘极好,不少同门都觉得独自喝酒未免太过寂寥,都想来陪他喝。

越齐云不好拂了师兄弟们的好意,只得笑着应下,让流言成了真。

然而最近找越齐云喝酒的人越来越少。

杯酒泯恩仇之后,他和洛渊的关系在无声中缓和,洛渊到底还是念着他的救命之恩,开始以实际行动向他示好,经常来找他,不比试只喝酒。

但是越齐云和其他同门师兄弟一起喝酒的时候,洛渊只在那里站着,就是冷场。

这个飞扬跋扈的大少爷从小作恶多端,给人的心理压力太大,都怕哪句话又无意当中惹到他,一言不合又打又闹。普通弟子一般在他面前都不敢随意开口。

“我小时候,即使最叛逆的那几年,也绝对不是这个样。”越齐云坐竹楼的平台上,沐浴在垂野的漫天绚灿星光中,同绣春聊着天,“这种傻缺,就是少了社会的毒打。”

绣春躺在越齐云腿上,安静的听着。

越齐云拿帕子擦拭刀身,动作柔的像捧着心上人:“不过对这些人情世故,他是不在意,不是不懂,无非就是仗着有师父疼别人不敢惹他。你看他就不敢在师姐跟前甩脸。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要是不小心落到师姐手上,肯定被明着暗着往死里整。”

绣春对越齐云发出无声的赞同。

“等过几年,他跟着吴忧出去混,身边没长辈惯着,多碰几次壁,自然就学乖了。”

“但是现在难办。我和他同龄,不能像师姐那样用辈分压着,也不能明面上争红脸。你看大家在一起那气氛,说不说话都尴尬,我也不能次次打圆场,洛渊自己不想维系好关系,旁人没办法。”

越齐云心里微微一叹。以前他和洛渊关系疏远,也没传出过不和的流言。毕竟他俩都是新一辈的翘楚,名声在外,都是门派脸面。要是传出不和,丢的是师父们和门派的脸。

二人心知肚明,平日也极力避免见面。小孩子打架无伤大雅,长大了就要顾忌对师门名声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