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今天叫我来的用意,但我也有话想要对你说。”
景盛笔直地站在电梯里,目光看向面前紧闭着的门,缓缓开了口:“朝希,你一向理智独立,有自己的主见,很多决定或许是觉得不用和人商量,又或许是不习惯和人商量,总之凡事习惯自己拿主意,还是预先做好最坏的打算那种。”
话语轻轻落在虞朝希头顶上方,声音还是一贯的温和,有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
“我看过一期关于单身的黄金时代如何面对爱情的演讲,里面讲到一个男性或者女性他有自己的局限,性别局限心理局限精神局限等等,所以需要两个人一起面对世界,这样一来会有一个互补性,由此会有一种巨大的再创造,所以我们要相信爱情,追求爱情。”
“但这又不是仅靠相信就能解决的,因为会碰到一些非常麻烦的问题。所以你得了解那个你爱的人他身上最重要的、最根本的价值,精神价值、文化价值、社会价值等等,你清楚他身上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除此之外你还要了解他现在最难的地方是什么?他要发展他的这个特性,包括他的创造性,他要往前发展,他身上最大的难关是什么?你知道他的难关在哪里,你就不会大事小事拎不清。”
“我觉得我一直都拎得挺清的,所以我从来没有后退过。”
景盛十分感激老电梯的温吞,使得虞朝希可以在避无可避的空间里听他说完这些。
“还有就是,有件事情你不必担心更不用怀疑,‘人是过往所有经历的总和’,你缺少任何一段经历,都不会是我现在爱着的这个你。”
老旧电梯成功完成了它的使命,“嗵”地一声落了地,艰难地启开笨重的门。
虞朝希默默听完,没有说一个字。
如今想来这个场景着实吊诡。人迹罕至的医院老区中,笨重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失灵的老旧电梯里,头顶还有一群饱受折磨的人生受害者,而他们在这里谈论爱情,谈论互补性和再创造力。
但这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方面的应景,它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虞朝希一直以来都无法克服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