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有被悉心照料从而好好长大的人。
“嗯。”景泰点点头,说起往事的时候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你爸爸妈妈甚至还为此来找过我和你奶奶,想征求我们两个人的意见。”
“你妈妈是个很特别的人,不同于一般的女娃娃,你爸爸当初为了娶到你妈妈,可是耗费了不少心力。要不是因为当年同在清华园里有过几次照面,以及我与你姥爷也险些就成为同门师兄弟这两层缘由,想必你妈妈也不大可能是你妈妈。”
“一个本来都决意为科研奉献终身的人,有幸成为了我们景家的儿媳妇,又怎么能过分要求她必须生小孩儿呢,况且女性又不是专门用来生育的工具。”
两个人中间的棋局已然中止,一个说一个听,一老一少沉浸在这段长长的对话里。
另一头书架前伏案工作的身影全神贯注,这边的交谈声在到达那双因为年迈听力有所下降的耳朵之前,已经被距离完全消化掉。
身后堆满成排书籍与各种火箭、导弹以及探测器模型的杨和丽,依旧专心致志地工作着。
那一头的说话声遥远得像被风吹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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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天书城之行约到了下周六,景盛周天傍晚回到夏城之后,和虞朝希约定了时间。
上次“举报信”事件过后,虞朝希走在单位里,身上再也没有平日里那种总是锋芒在背的感觉了。
按道理来说工作应当更为顺畅了,毕竟前行的唯一阻力—摩擦力已经被消除。
可与之同时被唤醒的关于这份工作的意义何在,却突然上升成为了虞朝希有关人生的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