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燕归没有再去合欢殿。
他坐在窗前,怔怔地看着院中那一片如烟霞般朦胧的合欢花。
此时应该是桂花的花期,合欢花早应该落败,可这修真界的合欢花却开得格外长。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1
燕归突然想起这几句诗。
他眸中闪过一抹自嘲——“合昏”正是合欢花,但他却连旧人都算不上。
再过两日,陆拾午就要和别人像鸳鸯般交缠整宿……
想到这些,燕归一颗心就像是被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另一边,陆拾午抬手贴上自己的心口。他能感受到燕归的情绪,但现在不是去见燕归的时候。
陆拾午此时不在合欢殿,他身穿一袭玄色衣袍,正坐在议事厅的主位。
下面站着十二位新弟子,其中只有三位女弟子,而余下的九个男子样貌各有千秋,没一个丑的。
合欢宗明面上是打着收弟子的旗号,可这新弟子的用途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陆拾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扫了一眼那几位男子的模样,道:“你们可是自愿的?本宗主可不喜欢强迫于人。”
“弟子是自愿的。”
这些弟子中,有人是不怀好意,有人是觉得比起修行,清白和节操不算什么,更何况这位宗主是个绝色的少年,怎么也不算吃亏。
“那就好。”陆拾午唇角绽出一抹笑意,眼神却是冰冷的,他抬手将这十二人都抽了一缕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