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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很想问一句“我不可以吗”,但他却忍住了。

这话无异于剖白心意,可他并未看出陆拾午对他有其他的情谊,而且他只是个普通人,不能修炼,这话说出来只怕是自取其辱罢了。

“既是你性命攸关,你还不亲自把关?”燕归口不对心地说道。

陆拾午察觉到他的不悦,也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想法,只是很自然地解释:“只能压制而已,又解不了毒。便是体质与我再合适之人,也不过能多苟活几年。”

燕归眼中溢出心疼。

若是为了救命,行那般事,似乎也未尝不可。

可他,总是有些难过。

等他被治好,想起以前的事,他便离开合欢宗吧。

离得远了,这点情谊或许就渐渐淡了。

时间总能冲淡这些,一年不行就两年,大不了,再用上十五年,他总能忘记的。

燕归以前从未动过心,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

但他做不到与别人共享一人。

与其见心爱之人同别人欢好,还不如把人藏在心底,慢慢淡忘。

燕归理清自己的想法,心底蓦然生了些释然后的洒脱,他真心地劝道:“既然有压制之法,那很可能也有解法,万物不是相生相克吗?你且先好好双修,把身体养好,总有机会根治的。”

听到他这番话,分明是为自己好,陆拾午却觉得心里有点堵。

之前,于陆拾午而言,多活十年或百年并无太大的区别。他不愿死,只是因为家仇未报。

他已经不记得家人,但这灭门之仇他还是要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