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归不知道的是,若是修真者想偷看,岂是水能挡住的?
当然,陆拾午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燕归此行来合欢宗,耗时近一个月,路上除了偶尔住客栈,大多时间都是风餐露宿的。路上一切从简,经常只是简单地擦洗一下。
现在一没入水中,燕归就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他渐渐眯起眼睛,头一歪依在池边的血玉石上睡着了。
过了两刻钟,陆拾午不见燕归出来,才后知后觉那药浴怕是寻常人受不住。
陆拾午一个闪身,便从合欢树下移到了浴池边。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被热气蒸得宛如合欢花的侧脸,热气在他的脸上凝成水珠,顺着下颌滴入水中。
陆拾午心中也如这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
他抬手,把燕归从水中捞出来,用一件外衫把燕归裹上,接入怀中。
蓝灰色的外衫松松垮垮的,没有腰带束着,外衫像是高开叉的裙装,只堪堪遮住关键部位。
陆拾午的目光十分坦荡,宛如在欣赏没有生命的艺术品。
他抱着燕归,飞回卧室,把人放在床上。
燕归一挨上床,就扯羽绒被翻了个身。
衣服自腰间滑落,只遮住一半背部……
陆拾午收回视线,转过身把帷帐放下,移步去了外间。
燕归是被热醒的,他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团火,身下躺着的似乎是土炕,烧得人心里都是燥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便感觉一股热流从鼻中涌出。
燕归连忙下床去找清水或帕子,他一起身才发现自己衣不蔽体。
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扯着衣服,赤脚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