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碎碎的菜谱、药方、煲汤的配料方子……她从婆婆那里继承过来,又增加了好多,可是,看样子到她这里也就结束了。
菲菲是没有兴趣也没有天赋更没有时间,楚泽哪里是这块料,她又没有女儿——艾黎倒是像女儿了,可她也想象不出来,艾黎会绕着锅台转。这些东西,干脆就随她去算了。
小丁还看到她写的一段日记,是回想当年小时候跟父亲冬天出去买烤红薯的事,连带着写了父亲当时回忆他小时候的一些生活。小丁说阿姨要不然有精神的时候,把老家儿的事儿写下来吧,太好看了,我肯定追着读。
她笑了半天,想了下,说等梦见老母亲的时候跟她商量商量,可不可以。
这两个月,老母亲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里,絮絮叨叨地和她说些话。
“要饭也要抢在头里,干什么都别松劲儿。”前天晚上,老母亲这么说的。
每到住院前,药物带来的副作用近乎消失殆尽,刚好能舒服一两天,再进行下一轮的煎熬,老母亲偏会在这个时候来给她上课,可能冥冥之中知道她是有些抗拒医院和无休止的循环往复的治疗吧……
“这几天太冷了。零下十几度了,好些年没有了,是吧?”小丁问。
韩棠想想,可不是么。
有一年冷到零下十四度,家里水管冻裂了呢……她看看外面,海上平静无波。
“快过年了。”小丁说着,过来给她按摩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