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他在这朱墙黛瓦下,曾经的那个不能称之为师父的人,就那样坐在一旁盯着他练剑,除了教他,不会同他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
一直到带着他去万剑宗,将他丢给宗主,云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叫什么名字。
如今也不知道。
这里是云容凡界出生的国度。
对于谢锦城将他带来这里,有些不解,疑惑地看向他。
谢锦城知道他想问什么,不等他开口便道:“猜得不错,你我之间除了是生死仇敌外,还多了个国仇家恨,这样的孽缘也不是轻易就能有的。”
不过谢锦城国破之时,云容都已经离开皇室近百年,同他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干系。
不过占了个血缘上的关系。
但谢锦城非要算在云容头上,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云容突然想起独孤遵那一世时,谢锦城曾问他:你有没有回凡界看看过?
那时他也许想说的是,我就在那里。
但云容没有回去过,一次也没有,所以错过了,这一错过,便让谢锦城孤身一人蹉跎了一百年,也让两个人走到了如今这步。
有时候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谢锦城抱着他隐身站在云端,向这偌大宫廷中遥遥一指,准确无误地点中一个看起来有些阴森破败的院落。
与整个精美华贵的宫廷显得格格不入。
而廊下,一个颐指气使的宫人拿着鞭子挥舞,尖细着嗓子驱赶着前面穿着囚服,手戴镣铐的一群人。
“告诉你们,来了这里,就没人把你们当人看!吃鞭子那还是轻的,惹了主子不高兴,有你们好受的!”
云端之上,谢锦城对着云容笑道:
“师尊自出身那日起,就住在这座宫殿最尊贵的殿中,锦绣丛中长大,即便去了宗门,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