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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齐向来干脆利落, 从不拖泥带水。

那把匕首削铁如泥,手起刀落,鲜血涓涓喷涌, 但是一滴都没落在钟齐身上。

人美心善钟小齐, 不忍心把他千刀万剐,不仅不美观,还贼拉血腥, 更何况他还没准备现在就弄死杨云川。

正相反,他希望杨云川好好活着,不健不康,心惊胆战地活着, 活到钟齐满意, 觉得足够了为止。

他屈尊降贵,亲自剜下杨云川一只眼, 动作很细, 没有大出血。匕身光滑如镜,血珠在上面根本留不住,纷纷滚落,匕首很快又恢复成干干净净的样子。

可是钟齐还是觉得脏, 拿着匕首在杨云川衣服上擦了擦, 又猛地一顿, 露出嫌弃的表情。

啊这,怎么感觉更脏了。

事情从发生开始到侍卫们聚集过来, 前后也就三四分钟。一众人持刀持枪冲进门,被现场恐怖的惨状吓了一跳。

女王身边儿的信使大人面上血肉模糊, 趴在地上嚎得像只丧家狗, 捂着一边眼。黏稠的血水从指节缝里流出来, 流得满地都是,地上的衣料地毯居然还有些腐蚀的痕迹。

有些人眼尖,看到信使大人一只手腕伤断了,但是更多人看到的是地上一颗圆滚滚的球体,连着肉带着血。

白承睡得不踏实,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能从梦中惊醒,而且,他潜意识里一直等着钟齐回来。

这小子从早忙到晚,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在外面四处浪。米觅和全青漫派来的人对接消息,说钟齐在外面锣鼓喧天地干活。

但是没人明白他到底干得是什么活。

幸好这时候有米觅在,除了钟齐,他唯一能行的就只有米觅了。他很感激这个小姑娘,帮了他大忙。不止是日常行事,更多一些时事动态,都得拜托她出去奔波。

小小的肩膀,扛起白承三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