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自己的指甲,就算不查指缝,只要刑部侍郎叫婆子验明正身,她手腕的烫伤也一定逃不过检验。
随着她手的抬起,袖子恰好下滑了一截,露出了连玉手腕上的烫伤。
众人惊呼,瞳孔不断放大。
“是我,火就是我放的,我只是烧了书架而已啊,又没有杀人,你们怎么都要抓我呢?”连玉苦笑道,面容中带着一丝委屈。
鸿胪寺卿面露哀痛,他道:“纵火之罪该如何,你可清楚?!”
连玉呢喃:“火烧官衙家宅者,三年囚刑;纵火损失重大者,依损失之量,判处三年以上囚刑或流放;纵火造成重大人员伤亡者,按伤害之罪论处。”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鸿胪寺卿斥道。
连玉的罪被一笔一笔记录在卷宗上,刑部侍郎沉声,怒道:“连玉纵火,损失书卷数十,依《贤律》,囚刑五年,即刻执行!”
皂隶死死抓住了连玉的肩膀,扯下了她的腰牌,玉质的腰牌被狠狠摔在地上瞬间破裂,就如连玉的命运般。
这辈子再无翻身的可能。
纵火之案叫女官们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学室损失不少,数卷古籍被毁,好在其中不少是复本,损失不至于不可挽回。
姑娘们被准回家休息三日,待三日后再回到宅子中继续进行学习。彼时已是十一月,又发生了这档子事,宋乐舒等人的学习时间大大缩短,估计用不了十天,便要彻底结束了。
只要这段时间不再发生意外就好。
鸿胪寺卿亲自派人去各家通信,叫家人来将姑娘们接回家,三日后再亲自送来。
眼看着开国侯、定远将军、国子监祭酒都亲自派了马车来接,宋乐舒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看着茫茫天地,仿佛天地万物都陷入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