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早上, 宋乐舒也不晓得桓雪有没有用那药。女官们按着时辰到了学室中, 昨日来清点人数的录事又来转了几圈,女官们用眼睛瞄着他, 他却浑然不觉,在一边坐了下来。
看样子是鸿胪寺派来看着她们的。
教书的先生是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精神矍铄一袭青衫不失风采。
第一日讲的内容甚无趣了些, 他从今朝的律法讲起。贤朝的律法和前朝大为相似却又略有不同,宋乐舒学起来不算吃力。
好巧不巧,连玉坐在了宋乐舒的身边,她本人对这律法兴趣不大,反倒是墙上挂的画吸引走了她的目光。不多时观赏够了画,就开始悄悄和宋乐舒说起小话来。
先生忍无可忍,沉着嗓子将宋乐舒和连玉二人齐齐叫了起来。
宋乐舒面色发红,想不到自己这么大个人还要被先生教起来问话,当真是——
“连玉,我朝律法几篇几条?第六篇为何内容?”
连玉面色一僵,支支吾吾开口道:“我朝律法名为《贤律》,共二十八篇······”
“错了,”先生面色沉痛,“宋乐舒,你可知?”
“共二十四篇六百余条,”她顿了顿,“第六篇主讲户籍之律。”
先生总算是露出了一脸欣慰,示意宋乐舒先坐下,对连玉倒是面色沉重地劝解了一番。上至为国效力伦理纲常,尊师敬道云云一番高谈,待他劝学完毕,便已经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这先生从哪请来的?话这么多。”午饭时,连玉咬着筷子抱怨道。
唐沛失笑:“若你少气先生些便好了。”
连玉嘻嘻一笑:“我这不是多年没进学堂,静不下心么?”
宋乐舒闷头饮着汤,耳边听着几个人的低声言语,许是有连玉这个不守规矩的在,其余的姑娘也被带的活泼了一些,不去守什么食不言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