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打开门,她却被眼前之景震惊得愣在了原地。
宋勤挺直脊背,神采飞扬。手中的烧火棍宛如战场上染血的利剑,身后破败掉着墙皮的墙上糊着一张舆图。
舆图上,却是乾朝的疆域。
它的一角还工整写着几个字:
吉初三年庚子六月制
吉初是前朝的年号,这幅舆图也是前朝的舆图,宋勤也是前朝的臣子。
眼前之景太过震撼,让宋乐舒僵在门口,整个人宛如溺在水中。
千不该万不该,这些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宋勤方才眉飞色舞高谈阔论的模样也一瞬停了下来。
父女二人双双僵在了原地。
屋内不知道谁家的哈巴狗睁开眼睛,看到宋乐舒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抖了抖毛支着耳朵兴冲冲叫了几声,复又退了几步,伏低身子继续叫着。
宋乐舒手中的柴火瞬间落地。
父亲沉浸在幻梦中不愿醒来,可他已经不是叱咤风云的肃陵侯了。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辛苦宋乐舒都可以忍,她觉得只要父兄还在,即便前方雾霭沉沉、荆棘遍地,咬咬牙便都过去了。
可兄长的不理解,父亲的执迷不悟此刻像巨石一般压在胸口,她几欲窒息。
“筱筱,你……怎么回来——”宋勤的笑容僵硬得极为难看,不知是尴尬还是痛苦的神情在他脸上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