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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立睿背上好不容易稍微有些结痂的刀伤因为抱着沈梦烟而蹦裂开来,鲜血瞬间浸透了纱布又浸透了衣衫,夺目的红色涌进了看着他背影离去的梁立烨的眼眸。

梁立烨不禁对着梁立睿离去的方向冷嗤一声:“自古帝王多薄情,所以你又怎么可能会是帝王的料呢。”一句丝毫站不住脚的话被梁立烨说的如此堂而皇之。

梁立烨身边的随从四下看了下都是自己人后,依旧很小声的在梁立烨耳边嘀咕道:“看他的样子定然是刚刚苏醒,就这般紧张的亲自跑到牢里来找人,想来那女人正如我们安插的眼线所言是他的软肋,绝不会错!可以尝试从她着手…”

“确实是软肋…”梁立烨笑了:“而且会是一个致命的软肋,你叫他们盯的紧些,外面的人也吩咐下去好好查,看这女人到底什么底细之前又跟他有什么瓜葛,竟然能说出梁立睿“逼宫”这样的话。”

“逼宫”一事的言论虽有头无尾,但空穴不会来风,况且梁立烨本来也就不信先皇会在临死前突然废黜一贯得宠的太子而转立梁立睿为帝,退一步说就算真的废黜太子,那继任的首选也会是他这个在朝堂上助力无数的勤王,又怎么可能轮到那个常年被晾在藩地的他?

但其虽有怀疑,却奈何怎么也找不到相关的证据,而梁立睿正当继任所需的东西又一应俱全,梁立烨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梁立睿登基。但心底的不甘和暴戾,却一日一日滋生壮大。

梁立烨眸底危险的气息翻涌滚动,一字一句铿锵愤懑:“梁立睿!不是你的,你早晚都要还回来!”

“那现在,属下去找毒医尝试配制那女人的解药?”随从试探性的追问下了接下来的计划,并递上一方手帕。

梁立烨接过手帕,将之前因怀抱沈梦烟而蹭在手上的她吐出的毒血尽数擦拭在手帕上又递还给随从,让其拿给毒医验测毒性:“不是尝试,是一定要配制出解药!而且必须要比梁立睿那边快!”

穹昭宫。

大殿上的太医颤抖的磕着头,却怎么也熄不灭梁立睿的雷霆之怒:“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朕要你们干什么?!”正怒着,背上的伤痛猛然发作,梁立睿一个没站稳,靠倒了身后一个华美的屏风,接着砰砰当当一阵杂声屋子里更乱了。

“皇上注意龙体啊,您的背上还有未愈的刀伤啊…”

“皇上,我等真的尽力了,这宫女所中之毒我等闻所未闻…皇上注意保重自己啊…”

“我等无能要杀要罚绝无怨言,但求皇上珍重自己,您是一国之君啊!”

底下匍匐着的太医哭求不断,也着实想不通自即位以来一向励精图治耐心亲善的皇上,怎么会为了一个宫女盛怒到如此地步?

“咳…咳…”躺在内殿一直昏迷不醒的沈梦烟忽然有了动静,虽然是看起来不太妙的咳出了几丝血,但这也足以让梁立睿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