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还在原处,旁边还放着一个星星形状的玻璃瓶,瓶口挂着他送的吉祥结,瓶子里也装满了他送的那些彩色折纸。
……原来没有丢啊。
还特地换了新瓶子,小心翼翼地藏在房间里。
真是太口是心非了。
徐景元拿出充电线插上手机,轻轻关上抽屉,回床边的地铺盘腿坐下,安静地盯着穆礼看。
他向来睡眠质量好,除了陈麟出事后的半个月外,没怎么失眠过。
和穆礼在一起那一周里难得的几次同床,几乎都是他先睡着,然后被穆礼叫醒的,没有过能看见穆礼熟睡模样的机会。
入夏后草原的紫外线变强了许多,小老板估计忙于看店,也没太出门,所以皮肤还是一如既往的白。头发稍微修剪过,短了一些,刘海柔软地搭在额头上,露出颜色不深的眉毛和薄薄的眼皮。
可能是在做梦,眉心皱着,眼珠也一直动。
徐景元凑近一些,伸出食指按在穆礼眉心上,很轻地揉了会儿,帮他舒展开。
鼻子也是小小的,呼吸轻浅,再下来是饱满的唇珠,微张的两片唇,总是红得像在勾引人。
徐景元又凑近一点,慢慢低下头,碰到了穆礼的唇。
喜欢一个人真的很奇妙。
明明早就做过最亲密的事,接过数不清次数的吻,仍然会为一个蜻蜓点水的偷亲而心如擂鼓,生怕被发现似的飞快离开,还要脸红好久,恨不能拉开窗冲着草原啊啊大喊。
像个傻子。
可真的很喜欢。
穆礼说他是喜欢自己的身体,说得也没错,只是不完全对。
回去这一个多月,他天天想穆礼,脑子一闲下来就想,晚上也没少梦见。不过都是些荒唐美梦,比如梦见穆礼在星空下对他说“我喜欢你”,或者坐在摩托后座紧紧抱住他的腰说害怕,让他别开那么快,诸如此类现实中根本没可能发生的事。
唯独没再做过春梦,好像失去了世俗的欲望,连舍友给他传的片儿都懒得点开。每晚睡前划着手机相册里的照片,看看穆礼,看看两人的合影,然后骗自己没有分手,只是在异地恋而已。
……异地恋也好苦啊,徐景元想。
还是能面对面谈恋爱最好,就算被嫌弃,挨白眼和冷脸,至少想亲亲抱抱的时候,不用捶枕头撒气。
“你在这里干嘛呢。”
穆礼一睁开眼看见徐景元巴巴地守在床边,既无语又好笑,眼睛睁很大地瞪着他。
“没,就看看你。”徐景元说,“太久没见想得慌。”
他羞过劲儿脸皮又厚了起来,什么不害臊的话都敢往外冒。
穆礼被噎了一下,别开脸的时候耳根有些红,让他起开。
肤色太白就这点不好,什么心思都藏不住,徐景元笑嘻嘻地起来,问穆礼有没有事吩咐他做。
穆礼莫名道:“你不陪阿姨去玩吗?”
徐景元说:“她跟着隔壁屋的人出去玩了,蹭他们租的车,一家三口加上我妈正好坐满。她说我都在这儿待一个月了,肯定都去过,就不带我了。”
听着还挺委屈,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去厨房洗菜吧。”穆礼说。
“哦。”徐景元点点头,“洗了能管饭吗?”
“……一顿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