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他厌恶的烟味，几年前他就是在这样的味道下度过的，想不到现在他又开始了。

“只能抽着一支，要是有犯病了，老爷子不得打死我，抽烟对嫂子跟宝宝也不好。”林远动作熟练地缠好纱布，将用品收拾好，有些没好气地说。

“嗯。”听见宝宝两个字，秦灏动作顿了顿，但还是淡淡地应了声，盯着闪烁的烟头若有所思。

“林远，怀孕的人脾气都会反复无常吗？”秦灏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那要看个人情况，像嫂子这样的双性孕妇，大多数都难以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情绪也可能来得莫名其妙，要尽可能地疏导他的情绪，有些孕妇还可能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一定要时刻关注着孕妇的变化。”林远看着病历本，解释道。

他当初就不该签合约成为秦灏家里的家庭医生，自己一个心理学专家，活生生被当成了护士、妇产科医生、外科医生……。

“我知道了。”秦灏点了点头，按灭了手上的烟头，一言不发又走了出去。

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秦灏有些嫌弃地脱掉了外套，要是待会儿苏沅嫌自己身上臭就不好了。

秦灏站在病房的走廊上吹着冷风，直到自己身上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才回去。

病房里很安静，秦灏推门进去，四处都没看见人影，宽大的病床上缩着小小的一团。

原来是睡着了。

秦灏关上门，小心地走到床边，睡着的人侧窝着，两手放在脸侧，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粉粉的鼻翼轻轻地煽动着，埋了一半在被子里的脸闷得红扑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