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落手心上的灰尘，重新捡起一块石头。她没有注意到那块石头上有属于油漆的一点红色。

高大的雕像前，人们愤怒的游行。红色的墨水触目惊心，他们肆意宣泄自己的负面情绪。他们压抑得太久了，无论是哨兵的屠杀还是莫名的监视，这些都让他们感到了疲惫。最终他们将枪口对准了雕像，那个曾经被赞誉为神明的男人。

“什么超人，还不是杀掉自己伙伴。”

“我就知道，外星人不安好心。”

“人间之神，我呸，恶心死了。”

一桶红色的油漆泼上了雕塑，落满了雕像的身躯，仿佛鲜血从他的心脏喷涌而出，一颗赤子之心被踩落在地，受人践踏。零星几点溅落在眼睛处，似乎是在悲戚着什么。

这红色油漆成为了导火索，有人拿着手里的棍子愤怒的砸向雕塑，再后来是铁棍，刀子，斧子。利刃一刀一刀的划破身躯，“他”终于承受不住，在人类的满腔怒火中崩落，被人们嘲笑着，肆意的丢弃，踩踏。

那一场游行长达几个小时，愤怒的人们在哨兵巡逻开始前散作鸟兽，只留下一地废墟残骸。

画面渐渐转黑，就当艾尔芙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莉雅出现了废墟前。她捡起一块石头，良久没有动作，“下次，别再傻乎乎的相信人类了。”她的神情隐没在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她的话语带着丝丝叹息，是在同情他，也在可怜自己。

艾尔芙再次拍落手上的灰尘，她看向四周散落的石块，最终选择了一块和少年踩的位置相似的石块，终于找出了少年的踪迹。他的身影最后出现在了那座断裂的大桥，连接大都会和哥谭的跨海大桥。

艾尔芙站在断口处眺望，哥谭像是被一颗泡泡笼罩在内，透明的结界在白色雾气的衬托下呈现出半圆形。“爱丝特，我找到位置了。”她拨通爱丝特的位置，“他通过桥梁进入哥谭了。”

“干得好，艾尔芙。”爱丝特称赞道，“把你从假期中叫醒干活，我觉得良心在隐隐作痛。”

“没关系，等到回家了，我大概会很空，有很长的时间用来睡觉。”艾尔芙不在意的说。

“你在那边等我一会，我们马上过来找你汇合。”爱丝特嘱咐道，然后挂断电话。她“看”向坐在会议室里的所有人，“艾尔芙确认最终位置是在哥谭了。这大概是一场针对我们的阴谋，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我们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托尔说道，“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