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金风玉露的季节,屋外却仍是艳阳高照,烈日炎炎,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仿佛在如此夺目的光芒照耀下,就连人心,也无一处阴影得以笼罩。
“知道。”池墨一边往方桌走去,一边不动声色地回道:“昨日在街上见到了,不过好像只是赫连铁骑的一个分支,赫连卿并没有过来。”
“他当然不会过来了,没有圣上的命令,他怎能擅自离开漠北?不过…就算是一个分支,突然出现在秦淮也挺奇怪的。”
“需要我去查一查吗?”
她沉下眉间摇了摇头,“不用了,赫连铁骑办事只受圣上亲令,查到圣上头上都没什么,但是若查到赫连卿头上,怕是我这修罗城下一刻便要被踏平。”
这一番话并未是她夸张,坊间百姓也时常调侃“前浮丘,后赫连,宁往前,不回首”,大家宁愿得罪皇族浮丘氏,也不愿意得罪赫连家的人,由此可见赫连铁骑名震八方的威名。
无论他们此次来秦淮的目的为何,这都不是左玄裳能去追查的。况且,能让赫连铁骑出动的事儿,必定与朝廷有关。既然与朝廷有关,便与她这个江湖人无关,因此也不需要去查,或许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对了,”她突然想到什么,又道:“骑马的话这两箱金子也带不回去,你等会儿去街上买一辆马车,明日我们坐马车回去。”
池墨稍稍一愣,“明日就回去?”
“是啊,大会都结束了,还待在这里作甚?”
若是明日便启程的话,想来是没有机会再次刺杀邢川了,好在飞鹤山庄和修罗城同在昌都,日后再寻机会也不是不可。
只不过,若是邢川死在了昌都,修罗城难免会有最大的嫌疑,他并不想因自己的个人行为,让左玄裳背上一口黑锅。
本以为她会在秦淮多逗留两日,刚好自己也可趁次机会让邢川死在秦淮,武林各派皆在此地,这样修罗城的嫌疑便与其他门派毫无二致。
可既然她已决定明日启程,这个计划便不得不搁置,只能等日后再作打算了。池墨微不可察地握紧了双拳,一想到那日邢川将她拉进怀里,他就恨不得此时此刻便斩了他的双手。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左玄裳竟然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