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时戏将下颌一扬,丝毫不惧她的威胁,“打吧打吧,方才还说别人欺负小女孩儿,现在倒换成你自己了。”
“你…”
“也对,反正你十七岁就会诱拐男童了,二十七岁殴打一个小女孩儿也不是做不出来。”
一副伶牙俐齿的小嘴总能气得左玄裳完全失了平日里的沉着架子,她气极反笑道:“我如何就成了诱拐了?那是池墨自己非要跟着我走的!还有啊,你一个小屁孩儿能不能别这么早熟?”
左时戏侧过脸去不想再与她交谈。
瞧着实在拿她没办法,打也打不得,关也关不得,她甚感无奈地捏了捏眉头,“这样,我让你池墨哥哥教你,就不给你请夫子了。”
方一听见池墨的名字,左时戏便双眼一亮,还未开口又听见她道:“但是,学武你想都不要想,池墨也不可能教你。”
说罢,她走上前一把拿过桌面上的心法秘籍,指了指左时戏以示警告,随即便在她满是不甘心的眼神中离开了忘仇院。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就那么粘池墨,每次见到她就跟见到杀父仇人似的,见到池墨则是跟见到亲爹似的。凡是她管不住的,叫池墨出马她一准听话,甚至每回同她吵架时都要嘲讽一遍她“拐带”池墨的事情,以此为他打抱不平。
但这事说来属实冤枉,自从她十年前将年仅十岁的池墨带回修罗城时,城内便开始谣传左玄裳拐回来一个男童。她向来是个我行我素,懒得解释的性子,便任由这谣言越传越广。
这件事情算是她二十七年的人生里,背过的唯一一个黑锅。
时间追溯到十年前,彼时左玄裳为了躲避日复一日枯燥的修习,上演了一出“离家出走”,独自一人跑到南方边境——江城。
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屋脊上吃果子的左玄裳,忽地听见下面传来一阵阵小孩子的郎笑声。她斜睨过去,只见三个小屁孩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童,一边拳打脚踢,一边放声嘲笑。
那男童看着像个流浪儿,本应珠圆玉润的脸却是面黄肌瘦,也不知多久未曾吃过东西,腹部瘪得凹了进去,瞧着委实可怜。
不过可怜归可怜,左玄裳可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心肠。她饶有趣味的看着那帮小孩儿,正要将这场好戏观赏下去时,那边领头的小男孩不知怎的发现了她。
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喊道:“看什么看?!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