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露犹豫,她抬起手中的赤练刀放置眼前,指尖缓缓抚过玄青色的刀面,背指一弹,刀身登时发出阵阵嗡鸣。
“我这赤练刀啊,但凡出鞘必饮血才回,你若不应战,那便让我和裴宫主继续方才的‘比试’吧。”
被邢川这么一打断,他们差点忘了方才即将掀起的风暴。她话音刚落,众人当即神色一凛,灵玑宫宫主更是立刻紧握住剑柄,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那名被踩断手骨的弟子因他的出现才得以被带下去治疗,邢川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裴闻消失在武场大门的背影上,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便如左城主之意,不过还请左城主点到即止,勿将一场切磋快事变成不必要的争斗。”
“啰嗦。”生怕他反悔似的,左玄裳果断地转身跃至武场中央。
邢川回头望了一眼秦观海,见他微微颔首,随即便也轻功跃至她对面。
树欲静而风不止,漫天的乌云将光线隔离在千里之外,凉风蓄起,吹起一片杀机。
一丝细雨滴落二人正中,深褐色的地板上顿时晕开一小块水渍。
左玄裳先发制人,提刀攻去,长袍随着她的动作不停飞舞,缁色与赫赤交接相应,划过一道又一道优美的弧线,远远望去恍若一位正在翩翩起舞的雨中舞者。
刀剑碰撞时不时猝现金色火花,可见她攻势之猛。然而邢川却一味抵挡,并不反击。
心起疑虑,面色一沉,左玄裳横刀攻其要害。
两刃相抵之时,隔着不过咫尺之间的距离,她挑眉一笑,“邢公子还不使出真才实学,莫非是看不起我?”
手上的力道越发沉重,却仍未能将那剑刃逼退半分,只见他浅浅笑道:“自然不是。”尾音甫落,一股强劲的内力由丹田传至掌心。
左玄裳明显的感觉到局势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她收了力道,后跃至离他两米的距离,嘴角虽仍是扬起,眸中却染上了杀气。
“看来邢公子是开始认真了啊。”
“与左城主比试,怎可随意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