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除夕宴会后,又三月,楚长宁这一胎,从午时开始发作。
日落黄昏,产房的稳婆抱着襁褓里的婴儿,眉眼喜庆地道贺:“恭喜皇上,喜获麟儿。”
时光飞梭,又是两年过去。
乾清宫。
一高一低的两个小娃娃,分食一盘龙须糖。
还剩最后一块,李琤把盘子往对方面前推:“姐姐吃。”
六岁的李容嘉够着竹凳,摸着弟弟的头顶:“乖,下次姐姐教你怎么爬树。”
李琤轻声叹息,面上露出不符合他两岁幼龄的无奈。
哄姐姐可真累!
用罢晚饭,李容嘉黏着楚长宁不肯撒手:“儿臣要跟母后一起睡觉觉。”
程玄剑眉一扬:“休想,朕乃九五之尊,命令你回自己的寝殿,否则不许吃龙须糖。”
李容嘉扁嘴,在龙须糖和母后之间徘徊片刻,坚定道:“儿臣就要母后。”
程玄头疼不已,强制命令奶娘把小公主抱走。
这对父女针尖对麦芒,楚长宁早已见惯不怪,撇开目光,同安静端坐一侧的李琤对视。
母子二人,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出无奈。
等李容嘉和李琤离开,程玄返回时,瞧见纱帐映着影影绰绰的影子。
九重珠幔层层叠叠,葱白的指尖挑开纱帘,一双含秋水的眼眸,一如那年在盛京主街初遇。
那年,他十六,她十四。
这一年,程玄二十八,蓄起胡须,丰姿隽爽,勃发英姿,更添几分沉稳。
楚长宁二十六,鬓挽乌云,肌凝瑞雪,一枝红艳石榴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