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片田地时,他看见田边蹲着昨天见到的那个疯女人,女人一下下揪着田边的杂草,嘴里反复嘟囔着一些没头没尾的话。
“吊死了,吊死了,死了,死了……”
她笑嘻嘻地拍手,蹦起来转了一个圈,又跑到另一边去了。
——
王利的死在村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但没见什么人伤心。沉青在屋子里被锁了一天,听到李村长和几个人商量着要在晚上把王利用棺材收拾着带到山上埋了——人死后当晚葬下,这是他们村里的习俗。
到了晚上,李村长和几个中年男人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他们来到王利家里,收拾出了他生前用过的东西,连东西带王利一起装进了一口薄棺。
几个人扛着棺材往山上进发,李村长在前面拿着手电筒给他们照路。
夜晚风凉,吹的几人身上的棉衣瑟瑟作响。在最前面抬棺的刘柱忽然喊了声停,扭头道:“你们……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响?”
“哪来的声响,瞎扯!”
李村长道,“快点,咱们要赶在九点前回去!”
“……”
刘柱不吭声了,低着头继续往前抬步。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背后有什么细碎的声音……就像指甲在棺材里的抓挠声。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跳,步子一僵,其他人刹步不及,差点连人等棺一起翻倒。
“刘柱你t的!”
在后面抬棺的赵富一口磕在棺材上,气得破口大骂,“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
“不,不行。”
刘柱道,“我不在前面,我要到后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