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可爱的啊。”许洌笑得肩膀都在抖,又猛灌了几口水,“以前更讨喜,谁都喜欢她。”
他眼睛又瞥到边上那个哑巴男人手上正拿着一本本子在记东西:“那是什么?”
哑巴给他做了个手势:幸存者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许洌拿过来看了眼,扫到最下面一行熟悉的电话号码,她一直没换过。
那个正准备脱衣服接骨的男人见宋梨因走远,啐了句:“公报私仇吧!不就是昨晚推了她嘛,我想活我有什么错!”
“你想活没问题,但你不能让别人因为你差点丧失活下去的权利。”许洌冷冷睨着他,弓身从那些即将要用在他身上的药瓶里找出一小瓶枸橼酸舒芬太尼,捏在掌心。
一旁的梁勘看了他这动作一眼,没说话。
“麻醉剂不太够用。”许洌直起身来,面不改色地觑了男人一眼,眼神锐利隐隐透着点不爽,“这种程度的伤,直接接骨吧。”
“诶你什么意思?”男人虽然看不懂那瓶药到底是什么,但直觉不对。
许洌拔开吊瓶径直走了,男人还对着他背影叫骂。
拿着针管的梁勘把针放回去,表情淡淡地睨着男人警告道:“少在我耳边大小声,我可不是专业的骨科医生。”
-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律所的人在这本来能帮上忙的陈年旧案和经济纠纷此刻都没了凭证。
灾难过后,更困难的是重建家园和抚平伤痛往前走。
晚饭时间,夕阳西沉,宋梨因正在村口的石碑那喷漆写鼓励标语。
这些喷瓶本来是用来在墙壁上给村民们做普法教育的,从本应写的“法治海安”变成了“守望相助共克时艰”,任谁看了都唏嘘不已。
———“吃过饭了?”
身后安静无人的丘陵处陡然传来一句疏懒的声音,宋梨因写字正入神,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缩了下肩膀立即转过头往后退几步,几个动作连贯得一气呵成。显然受了惊吓,乌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紧他。
许洌本就是刻意放轻了脚步,没让她察觉,见她一脸吓到戒备警惕的样子又没憋住笑。
暮色下的深山里其实有些可怖,风声呼啸而过发出怪异的声响。
他不知道是从哪回来,军装袖子往上卷到手肘下一点,青筋突起的手臂就这么自然垂落在裤侧。清清冷冷地立在那勾唇看着她,鼻挺唇薄,一向冷淡的视线里多了几分暖意。
宋梨因有些恍惚,反应过来这是重逢后第一次这么清楚直白地看着他。
少年青涩的眉眼轮廓如今更英朗锐气了,瞳仁漆黑有神,头发短利,穿着一身不怒自威的军装,身上散漫的气质也更沉稳坚定。但也依旧是灿烂挺拔,朝气蓬勃的样子。
空气中蔓着淡淡的烟草味。
他以前从来不抽烟,尽管整天和孟江南那堆校霸们一块玩,但没沾上过他们的这种习惯。
宋梨因往前走近,突然朝他靠过去。
许洌静静地站在那没动,和她的气息渐渐缠上。眼下柔软红润的唇瓣越靠越近,他掌心握成拳,像是着魔似的低颈想去吻她。
宋梨因立马偏开脸,从他兜里抽出了烟盒。女人细细长长的眉眼一弯,笑得无辜无害:“借个火?许队。”
“……”
他舌尖挫败地抵了下腮。
她故意的,整他刚才吓她。
美人计,操。
宋梨因永远是有仇必报,当场就报。
许洌咽了下喉咙,慢悠悠地抬了抬下颔:“你后面有蛇。”
宋梨因哂了句:“我信你我是白痴!”
她正要转身,许洌拉着她往后侧方躲开,手疾眼快地用虎口掐住后面那条菜花蛇的七寸处。
宋梨因被那条长长黑黑的蠕动有脊椎生物吓得彻底失语,手心都凉了,头皮乍起,往后连退了好几米。
许洌不太理解,举着那条蛇朝她走过来:“怕什么?不是被我抓着了嘛。”
他边说,还边为了证明自己控制住了那条蛇,居然捏着它头尾,给它打了个结。
宋梨因:“???”
宋梨因几乎是咆哮:“你滚!!!!”
-
作者有话说:
宋梨因:想彻底玩完就直说,别搞这些()
蛇:听我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