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杀是不能直接杀,但在锁长生中,多得是能让人“意外”死亡的机会,所以为长生而来,且已经摸透锁长生规矩的老参与者们,大多会在保证自己能够顺利存活的前提下……尽可能的解决对手。
思及此处,谢印雪忽然听到了一种怪异的声响,他将光剑收好,抬头看向前方说:“它好像来了。”
“是的。”
步九照握住枪把,用食指扣住扳机,望着那个出现在已然干涸的喷泉池之北的黑色身影道:“它来了。”
话音才落,那道如同黑云又似泞泥凝成的怪影就骤然蹿起,朝谢印雪他们靠近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身形彻底暴.露在两人面前——它浑身赢瘦,活似枯柴,四肢生着尖利的长爪,脑袋沉重庞大动作却极其迅疾,路过之处不论是石块、玻璃、污纸,亦或杂草,只要是它能看见、能抓到、能割下的东西,通通都会被它抓住吞食入腹。
然而它的喉管却像是只有针尖般狭窄,无论它将喂进嘴的“食物”切的多细多碎,吞食的过程都十分艰难,旁人甚至可以清晰瞧见那些“食物”是怎样顶.起它喉部的皱皮,将皮肤撑得像是要炸开般恐怖,偏偏它无法抵御腹中的饥饿,只能拌着这样的痛苦继续进食,直至将腹部撑到鼓大如山时,它才会稍稍停下动作,滞在原地将方才吃进的一切东西疯狂喷射呕出,恢复成瘦骨嶙峋近乎骷髅的模样。
这,就是饿鬼菩娑婆叉。
它终日忍着食物划破针孔大小嗓眼的痛苦,吃进世上所见之物,却不能填满腹中空虚,得永受饥火折磨焚烧。
谢印雪听到的那声怪响,就是它呕吐的声音。
此刻出现在废墟公园的这只菩娑婆叉刚吐完腹中杂物,却不见虚弱,因为它将原先的“食物”吐出,是为了更好的吃下新食物——比如那条被装在玻璃长瓶中的人臂。
“桀——”
那只菩娑婆叉双目赤红,盯着喷泉台上的玻璃长瓶发出一声尖啸,就即刻弯下脊背,像是恶兽扑食般张大嘴巴朝人臂冲去,顷刻间便越到了喷泉池附近。
可惜下一秒,它的脑袋就被步九照手中的射机枪轰成了碎渣。
与其同时,举着射机枪的步九照身形也开始发生变化,但谢印雪观其模样,总觉得和菩娑婆叉长得不太相像,虽然都生着利爪,猬毛如黑云,然步九照化成的兽形四肢粗壮有力,跟菩娑婆叉饱受饥饿枯瘦剩骨的状态截然不同。
他也直接说了:“我感觉你和菩娑婆叉长得不一样。”
步九照面不改色:“我是迦摩,肯定不一样。”
“是吗?”谢印雪不置可否,“都差不多的丑吧。”
步九照:“……”
谢印雪没在这件事上多费精力,待步九照复回人形后,他就迈步朝菩娑婆叉的尸体走去,步九照也收起射机枪跟在他身旁。
这段距离不算太长,两人一分钟不到就走到了喷泉池旁。
谢印雪甩出光剑,剑尖指地,目光落到菩娑婆叉身上时眉头却微微蹙了下,抿唇低声道:“它们速度太快了。”
步九照挑眉,不解道:“对我们有影响吗?”
论快,菩娑婆叉再快也快不过赫迩之梦号上那些贵客凝成的怪物,那些玩意都没被谢印雪放在眼里,菩娑婆叉又怎会让他在意?
“对我们没有。”谢印雪也的确摇头,“但对其他人有。”
菩娑婆叉速度如此之快,若非百步穿杨的神枪手,很难一击必中。虽然多次射击使菩娑婆叉丧失行动力再让它死亡也能将其猎杀,可是库尔特强调过:被射机枪击中的部位,无法制成抗体疫苗。
这就会产生一种极度倒霉的结果——菩娑婆叉被弄死了,但浑身上下都被射机枪击中过,无一肢肉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