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谢谢您……”保安弯腰躬身,不断给年轻男人道谢。
他用自己手机换了一枚金币,带着女儿登上栈台,小女孩把硬币递给以诺时,以诺却望着她面露怜悯:“这么小啊,真可怜……小朋友可以免票,你直接上船吧。”
小女孩惊喜连声道谢,然后从爸爸怀里跳了下来,哒哒跑到年轻男人面前:“哥哥,我不用船票,这枚金币还给你,谢谢你。”
“没事,你拿着吧。”
年轻男人笑了笑,让小女孩收好金币,随后直起腰身看向木制站台——谢印雪和朱易琨还没动,他们俩是最后还没上船人。
朱易琨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他不敢妄动,小声问谢印雪道:“谢先生,我们怎么说?”
谢印雪已经坐直了身体,不过他脚面并未及地,而是轻轻搭在椅尾,他也没有理会朱易琨,而是望着以诺道:“以诺大副,我能问问你们船上,有特殊服务吗?”
朱易琨:“?”
什么特殊服务?刚刚不是找人给你“按脚”你不要吗?
众人听见谢印雪话既莫名又惊愕,震撼于这个参与者在人人都想活下去地方,他却想着“特殊服务”。这次副本里“奇装异服”人士太多,和谢印雪像是同一时代还有个旗袍女,谢印雪那一身长褂又与游轮船员服侍不相衬,所以没人会再在一开始怀疑他是npc,只误以为他是个刚从洗脚城里过来新人。
但以诺听了谢印雪话表情却都没变一下,神色如常道:“什么特殊服务都有,但是得加钱。”
“钱不是问题。”同为有钱人谢印雪从来没把钱放在眼里,白皙手指往左边一点,指着朱易琨屁.股底下按摩椅道,“这个按摩椅值多少个金币?”
朱易琨:“???”
以诺瞥了一眼,笑道:“三十个。”
话音才落,登上船其他人都惊了,西装男人一个男下属睁大眼睛:“哪个洗脚城按摩椅这么值钱?”
他上司一只绿水鬼手表都才能抵七个金币,这么一张按摩椅却能抵三十个?
谢印雪却无视众人落在他身上探究目光,同样弯唇笑道:“成交。”
以诺立马朝身后挥手,叫来两个水手来搬朱易琨那张按摩椅。
朱易琨没椅子坐了,只能赤脚踩在湿漉漉青苔木板上,沾了满脚污泥:“不是,这不是我椅子吗……”
谢印雪买了两张船票,递给朱易琨一张,朱易琨瞅了他一眼,对上青年那双泠泠柳叶眸后放弃挣扎,讪笑道:“好,您用,您想用就用。”
“我要点个特殊服务。”谢印雪拎着被装在一个小袋子里沉甸甸二十八枚金币,微微颔首,淡声道,“来个人,背我上船。”
众人:“……?”
“谢先生,您要点特殊服务就是这个吗?”朱易琨难以置信望着谢印雪。
“不然呢?如此泥地,难道你要我直接踩着过去吗?”谢印雪微蹙着眉头,指着满是湿青苔站台反问朱易琨,“我在家里时,但凡雨天,出门路过水坑都有人背着我蹚过去,脚底不能沾到一滴水。”
谢印雪脊背挺直,神色端庄自持,语气里却满是理所应当和封建权贵冷漠与倨傲。
这些话朱易琨倒是信,毕竟只要谢印雪好好活着,别说是背着谢印雪过水坑,谢印雪就是每天躺在床上要人给他喂饭,沈家也能请三十个保姆来一个月每天不重样换人给他喂。
于是朱易琨问他:“那我背您?”
“你?”
谢印雪扯了下唇角,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态度明显就是看不上。
说罢他眸光轻挪,落到以诺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穿着银白色军装,头发是烬尘般深灰,面容神情阴冷晦暗,如君主般高高在上,自近乎灰白色眼瞳中射出目光宛如海面上人人深惧冰山,没有任何感情存在,只有一寸寸碾压而来沉重压迫。
但谢印雪迎着男人眼眸,唇角笑意却越发浓郁了。
他抬起手,指着男人道:“就他吧。”
谢印雪觉得:这个人长得最壮实,用来背他应该很稳,谢印雪可不想找个柴瘦弱小男人过来,等会把他背翻落到泥地上了怎么办?
“以诺大副,我想要他背我,要多少个金币?”
以诺往后看了一眼,难得微微皱起了眉,苦恼道:“这是我们船长赫迩,您要他为您服务话,需要……”
“三十个金币。”灰发男人张口,嗓音宛如盘旋在天穹上黑云般低冷。
“谢先生,我们只有二十八个金币了。”朱易琨在谢印雪身旁小声道,虽然用这个只字他都觉得很拉仇恨了,二十八个金币,能付所有人船票了,“要不我背你吧?”
“不,我就要他。”谢印雪褪下左腕梨花镯,问以诺,“这个镯子值多少钱?”
以诺将手镯握在手里颠了颠,笑道:“三个金币,这是给您找补。”
但谢印雪接过那最后一枚硬币没急着放进口袋里,而是对在场所有人,包括游戏参与者们道:“剩下这枚金币,谁能帮我把那张按摩椅搬上来,我就把金币给谁作为报酬。”
“我去!”年轻男人闻言立马就举起手,他还对谢印雪笑,“我帮你搬,我也不用你给我金币。”
“没关系,钱财乃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