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在说什么?”萧如诗怔了怔,“那一晚阿谦他没有背我回来,他刚把车停住,我就自己跑进我们家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天晚上苏谦背在背后跑进萧家红衣女人……又是什么东西?
“……哦,那是我记错了。”萧夫人顿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笑,还得用假话安慰女儿,怕说了实话萧如诗更无法接受。
现在想想他们夫妻俩真是关心则乱,只忙着去看萧如诗情况,却忽略了那晚违和——苏谦背着那个女人跑进屋子时步履如飞,根本就不像是背着个成年女人样子。
萧绪林也满脸郁色,面朝谢印雪脊背颓然地弯着,无奈道:“谢先生,您看我女儿这种情况,您有办法吗?”
谢印雪轻轻摇了摇头:“撞邪很好解决,难是知道为什么会撞邪。”
萧如诗见他摇头还以为谢印雪是在说自己没救了,眼眶一热正要哭泣,却听到谢印雪望着她,又问:“冒昧问一句,萧小姐,你老公和你是头婚吗?”
“肯定是头婚啊。”说话人是萧斯宇,“我们家怎么可能让我姐嫁个二婚男人?”
谢印雪闻言却转过身,抬眸望着三楼那个红衣女人道:“《增广贤文》中有道:‘一日夫妻,百世姻缘,百世修来同船渡,千世修来共枕眠’,萧小姐,夫妻才能共枕眠,她若是和你说你抢了她床睡,那么她和你丈夫苏谦,必然曾是一对夫妻。”
“前世夫妻?”萧如诗止了哭,擦着眼泪想到,“我也看过一些恐怖小说,里面说有些男欠了情债,他前世老婆便会在这一世找上门。”
“不,就是这一世。”谢印雪却扯了扯唇角,叹气道,“血泪红衣,必是含怨而死厉鬼,可照你说法,她已经缠上你一个月了,可你除了惊吓以外,始终没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而其他被厉鬼缠上人,至多七天,必见血光之灾,你见过血吗?”
萧如诗喃喃道:“……没有。”
确实,她从没受过见血伤,即便受了一个月摧残,可她脸色现在瞧着甚至还要比谢印雪更有血色些。
“萧先生,萧夫人,有关苏谦事,我建议你们还是再详细查一下。”谢印雪收回目光,对萧绪林和萧夫人说,“那个女人是萧小姐在苏家老宅被缠上,当时又正值清明——”
谢印雪顿了顿话音,看向萧如诗目光中也添了几分无奈:“我怀疑,是她生前就心有不甘,而今年苏家人没给她扫墓,这才压不住怨让她出来。”
萧如诗闻言陷入了沉默。
因为她觉得,谢印雪说对。
去苏家老宅第一天她虽然就听到了脚步声,可是她没出事,那脚步声也只是跟着她而已,可七天后她陪苏谦去给先祖们扫过墓回来后,一切就变了。
现在想来也正常,有她在,苏家人怎么可能会让她看到苏谦前妻墓呢?以苏家和萧家相当家世来看,只要他们家里人没想过要去深查,苏家完全可以把这个秘密瞒一辈子。
况且萧家即使到了现在,也确实仍没想过要去查一查苏家。
前几个请回家里来天师都为她驱了邪,有用是有用,但每次在苏谦来看过她以后——她就会再次被那个女鬼缠上。
所以说……
苏谦在她之前,还有过一个妻子?
“很多人都说,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萧如诗垂眸望着自己无名指上婚戒,轻声道,“原来门当户对,也未必能举案齐眉啊。”
她没结婚之前也谈过几任男友,但是都因为家世悬殊太大而未能走到最后,她最终选择和苏谦结婚不是因为有多深爱他,而是因为苏谦是最合适与她结婚那个人。
也跟过来吕朔见状偷偷问萧斯宇:“你姐姐听到老公还有一个前妻怎么都不生气呢?”
“我以为我暗示够明显了。”萧斯宇不敢直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开始会以为谢印雪是做……那个骗钱,骗还是我姐姐。”
吕朔想了想,转过弯来后愕然道:“你姐姐之前?”
“在我们家,我是乖孩子,我姐姐是纨绔,这么说你应该就懂了。”萧斯宇叹气,虽然他染发,但他还是个好男孩,他们家从来都没有什么门第偏见,要不是萧如诗被做鸭小白脸骗了钱,后面萧绪林和萧夫人也不会一定要她跟个门当户对人结婚,“她会选择收心和苏谦结婚,是因为苏谦家世和我们家够相配,她结婚之前事从没瞒过苏谦和苏家,苏谦表示自己不介意,苏家那边也没觉得我姐怎么样,她才和苏谦开始谈恋爱,我们家当时还以为我姐姐走狗屎运捡到宝了,能和苏谦这么个好男人结婚,谁知道苏谦还有过一个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