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家里人都打了电话,阮渔收获了奶奶的敷衍嗯嗯、背景音里爷爷的叨叨、妈妈的威胁、爸爸的嘟囔、姑姑问最近缺不缺东西的关心、三叔的乐呵呵以及三婶嫌弃她三叔的秀恩爱狗粮。
抹了一把脸,阮渔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卓颜:“你耳朵的伤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好全,最近要注意一下。”
阮渔:“知道了。”
说起伤势,她也挺好奇的。
“我回来的时候身上为什么是干干净净的?”阮渔想起来了自己第一次穿到末日的时候,“那会儿不也是你给我的衣裳么?怎么就脏兮兮的?”
这话问的是系统。
系统沉默:【额……】
那个时候,系统说阮渔太抠,兑换的衣服又不具备自清洁模式,脏了就脏了呗。
可这一次,她回来的时候分明穿得也是系统给的。
但衣服上就很干净,包括脸上手上,脏污全都消失不见了,只有受到的伤势保存下来了。
像连朔和聂云,他俩也是一样的。
阮渔:“你前后矛盾了呢。”
系统:【谁知道呢,我five我先说了。】
它选择了自暴自弃。
阮渔:“……”
卓颜在纸上勾勾画画地,顺便劝道:“别欺负人家了。”
阮渔嘟囔:“友好交流,哪里是欺负了?你就是偏心。”
卓颜真是要气笑了:“我就算是偏心,也得偏你啊,我干嘛偏它?”
阮渔:“这还差不多。”
她戳了戳在空中飘着的系统。
系统:【勿cue,已经躺平了】
这世界对它太残酷,不会再爱了。
·
阮白很久没见到阮渔了,他新加了个项目,保密级别太高,在基地这里都不能多跟其他人交流。
有时候阮渔到基地,他也没办法离开保密区过去看她。
得知阮渔再次穿越受伤,他急疯了。
老师被他催得频频往上面打电话,询问外界阮渔的事情。如果想联系外面,需要进行三到五次的中转。
为的也是项目成员的安全。
“有了,说是伤势正在好转,不是大毛病,可以痊愈。”
老师批评他:“你这个心态还是不稳。”
阮渔苦笑:“是,稳不下来。”
老师张口想说什么,视线扫到他们拼装的半成品,又缩了回去。
“算了,妹妹那么好,搁我家闺女我也担心。”他道。
阮白打了个哈欠:“没事就好,她皮实,以后长长心。”
到了这会儿,他又一副“就该让她多点风雨”的嘴硬模样了。
老师冷笑:“刚才扒着我裤腿求人求得都哭了的是谁啊?”
阮白左右扭头:“谁啊?谁啊?反正不是我。”
他猛地原地一跳,把老师吓了个够呛:“怎么了?”
阮白一拍手:“嗨呀我给忘了!我那个什么实验还在进行着呢!让小孟给我看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老师我先走了啊!”
不等回答,他一溜烟地就跑走了。
老师:“哎哎哎——”
两秒就没影子了,他笑骂:“兔崽子。”
·
阮渔重新回归了正常社会,之前两三天一直在忙,她暂时没感觉到不舒服,但等要交的资料都交完了以后,她瞬间觉得,生活好奇怪啊。
全是人类的银尾星真可爱,窗台外面飞来的鸟雀真可爱,地板上爬来爬去的小蚂蚁真可爱,玻璃上冒出来的蚊子……真的依然是让人觉得它不该存在。
阮渔别扭地晃了晃脑袋,对当下的环境产生了一种带着隔阂的生疏。
卓颜听她说了这话以后,道:“正常,医生说你刚从异世界回来,又在那么神奇的环境里度过了不短的时间,心态受到了影响。”
她招招手,喊人来给阮渔预约了一下心理医生。
“刚好,人还在,你顺便看下。”卓颜道。
阮渔:“哦。”
虫族给阮渔的冲击其实不算太大,她就是觉得反胃恶心。努力不去回忆,就能正常生活。
情绪方面还是好好的,不会崩溃。
卓颜听说了她抱着不知名炮弹想炸母巣的经过,这几天,她本以为阮渔会有点不太对,结果这瓜娃子压根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那是自·杀式的举措啊,万一呢?
对此,懵逼的阮渔喝着酸奶:“啊?”
她看了眼抑郁很久的系统,又看回了卓颜:“不用吧……系统说它能护住我的。”
系统蔫唧唧回复:【是啊,我很强的】
卓颜不知道说什么好。
“算了,你没事就行。”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事后再纠结也没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