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这样, 那副将为国捐躯, 爹娘顾念幼女无辜,收养膝下又有何不可?”谢初年觉得这件事就算被人查出来也构不成威胁。
“熙儿并不是那名副将正妻所生。那名副将随我爹南下平叛的时候, 看上了一名叛乱罪臣的女儿,大获全胜之后,先帝下旨将叛乱罪臣满门抄斩, 副将用一名死囚顶替了罪臣的女儿,将那名女子收为了外室,这件事,就连我爹都不知道,后来当今皇上下旨北伐,临行前,那外室有了身孕,副将怜惜那外室跟他多年不求名分,本想等孩子生下来,再给外室一个清白的身份,纳为妾室,谁知道他等不到孩子出生就战死沙场,那外室生下熙儿后,知道了副将的死讯,跟着殉情了。”
谢初年听后了然。
若是熙儿只是一个为国捐躯的将士之女,那么沈家收养她是重情重义,可是熙儿是罪臣之后,若是让人知道了,以皇上多疑的性子,恐怕还会怀疑镇国公一家有异心。
这么一想,谢初年脊背发凉。
对方已经借法师之口,将皇上的目光引向了镇国公府,接下来一定会亮出沈长熙的身世。
镇国公一家自从回到京城,并未和谁家结怨,到底是谁要这么做?
“那我们怎么办,幕后之人一定对熙儿的身世了如指掌,现在皇上又对法师深信不疑,要是皇上知道了,岂不是……”谢初年眉头紧锁,十分担忧。
沈渊倒不像她那么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人在暗处,我们再忧心也是白费力气,不如看看他还有什么后招。”说完,沈渊起身,“我去沐浴,你先睡。”
谢初年看沈渊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心中也安定下来,这里是镇国公府,哪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威胁,就算出了什么事,还有丞相府呢。
沈渊担心谢初年心中忧虑睡不好,匆匆沐浴完出来一看,小姑娘枕在他的枕头上睡得正香。
他熄灯躺下,轻吻了一下谢初年的额头,睡吧,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呢。
第二日一早,谢初年醒来发现自己腰被人紧紧揽着,而她窝在沈渊的怀里。
难得沈渊今日不用早起去军营,谢初年怕吵醒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沈渊的睡颜。
原来男人的胡子长得这么快,一夜功夫就冒出胡茬了。
谢初年悄悄凑近,伸出食指摸上去,有点硬。
“熟睡”中的沈渊忽然抓住谢初年的手,睁开眼睛,眼含笑意,明显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