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扣住顾韫的后脑勺,将他与自己拉近,两人鼻尖都快碰上了,顾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防备地直起脊背,最大程度地和他拉开距离——其实只拉开了两厘米。
“你别不是疯了吧?”
“没疯。”盛霁松盯着他的眼睛,恨不得把他看穿:“我只是想通了,和你离婚就意味着我要净身出户露宿街头,那不如珍惜现在。”他的视线下移到顾韫的肚子上:“说不定不久之后,我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你!!”
顾韫把肚子上的衣服往下拉了拉,难得心虚:“你想得美!我明天就让人把律师函送上门!!”
盛霁松:“去吧,看看昼南谁敢接我的案子。”
“你这个无耻小人,我回夜北,我!!”
“海陆空三线都被我下令禁止通行了,陆执墨回不去,你父母也过不来。”
顾韫意会到他的潜台词:你 被 我 囚 禁 了 !
“你怎么做到的?”
盛霁松反问他:“小徵没了,你以为我还会受夜北摆布?”
“”顾韫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真真切切被盛霁松反客为主了。
盛霁松还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语调莫名宠溺:“乖宝,好好在家里养胎,我会,亲自照顾你。”
“”
谁特么是你的“乖宝”!?
他说亲自照顾,当真事事亲为!
当天傍晚,盛霁松一头扎进厨房,再出来,浑身都带着油烟味,支棱的头发耷拉下来,黑色高领毛衣外套着一只粉色格子围裙,上面还画着一只卡通小白兔,骨节分明的手沾着几朵葱花,从做菜到上菜,全程不假人手,都是他一个人忙里忙外张罗好了,活脱脱一个接地气的“家庭煮夫”!
两米长的桌子,齐齐整整摆了十道菜,一道汤。
盛霁松还亲自替他盛好了饭,递到他手边:“吃吧。”
顾韫觉得他今日格外客气,原以为他还会替自己夹菜,没料人家盛完饭就埋头自顾自吃了起来。
平日用餐时,包括管家在内,至少有五人在旁边伺候着,今天却只有他和盛霁松。
食不言,饭桌上只有某人扒饭和筷子偶尔碰碗的声音,
暖黄的灯光只打在餐桌一角,将这个角落和别墅的大空间剥离,就像一个普通家庭的小餐厅一样。
这才像家。
这个念头一出现,顾韫连忙甩了甩脑袋,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