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无疑是在挑衅,欧阳宏却敢怒不敢言,不仅如此,还得屈辱地为这位夜北贵客举办一场欢迎晚宴——老实说,这个窝囊王储也不是没想过借机巧设“鸿门宴”,可惜在“飞棘”还未彻底开发前,昼南实在没有任何资本和夜北对抗。
他连顾韫他都不敢动,妄论陆执墨这样有实权的人物了。
皇室最后坚守的底线是把宴会地点设在了普通的五星级酒店,和宫殿沾不到边,是一种沉默的抗议——然而并没有人把这种抗议放在眼里。
晚宴邀请函被送至各大家族。
盛家是邀请名单首位。
顾韫没理由不去,他在家被网课折磨了一个月,迫不及待地要出门放放风。
顺路的陆少帅特意提早半个小时,把车停在盛家门口,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邀请顾韫与自己同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和顾韫结婚的是他。
盛霁松无可无不可,并不表态,他并没有把顾韫视为自己的占有物,谁想要都可以来拿。
选择权就落到了顾韫手上,
既然是夫妻,这种场合合该挽着手一道出现,人后如何不管,人前恩爱总得装一装。
江徵还是惯性地站在盛霁松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飞棘”已经急得在盛某人耳边喊:“主人主人!你应该霸道地搂住顾先生,拒绝第三者,你不能因为身体的残缺而自卑啊!”
“你闭嘴!”
盛霁松忽然低声斥了一句,把顾韫吓了一跳,他其实没听清这个人说了什么话,只能看出他有些无语。
难道是为自己的犹豫而焦虑?
因为顾韫要去到别人身边,所以生气了?
这个想法一冒头,心口就闷得慌。
“小韫,到我这边来。”陆执墨再次发出邀请,他朝顾韫伸出了手,似乎势在必得。
“谢谢。不过我还是想坐盛家的车。”
他已经摸不透盛霁松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更怕看到自己选择陆执墨后这人会表现出什么失控的行为——类似愤怒,类似一把把人重新抢回手里。
江徵生怕那个猜想被证实 ,懦弱地想逃 。
被拒的陆执墨有些失落 ,他尊重顾韫的选择 ,对盛霁松的敌意则多了百分。
顾韫这么选其实是最得体的,他毕竟也是夜北人士,如果选择和陆执墨一起赴宴,那不就是在孤立盛霁松这个联姻对象么?两方的矛盾对立会愈加尖锐,盛家也会因此陷入尴尬境地。
思及此,陆执墨心中暗暗叹气,小韫对盛霁松死心塌地,而对方从始至终没有珍惜过这份深情。
顾韫眼里只有盛霁松,自己三年的殷勤追求则如碎掉的泡沫一样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