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空的,没有带枪,或者其他暗器——江徵毫无防备。
江徵摸上他的左手手背,笑着问他在找什么。
盛霁松俯在他耳边说:“在你口袋里放了颗话梅糖,记得吃。”
“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摸着腰粗了一圈。”
江徵看向天际,眼中盛着幸福的笑意,他卖关子:“先不告诉你。”
太阳落山后,天黑得非常快,海上攒起了浓雾,乌云密密麻麻地聚拢,月亮被排挤到只露出一个倒着的弯钩,像一张哭着的嘴巴,也像俯瞰人间的白眼。
怎么看都不是会有流星的天气。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袭来,江徵畏冷地把风衣裹了裹,奇怪地问:“今晚到底有没有流星啊?”
他转身,看到望远镜还没有搭起来,想模都拼不好,就准备亲自动手,才挪了一步,身旁忽然响起机械解锁的声音。
山上的风声大,但对训练有素的间谍不构成干扰。
江徵确认,这是枪上膛的声音。
“代号乐师。”
同床共枕两年的男人,用江徵最熟悉的声音报出了他此生最厌恶的两个字。
“夜北联盟潜战部队编号9024,代号‘乐师’,覆舟计划特殊间谍人员,江徵。”
盛霁松将军用手枪的枪口对准了枕边人的心口。
海雾愈浓,光线愈暗,今晚注定无月无星。
对上幽深寂黑的枪口,江徵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我才是今晚要坠落的流星。”
盛霁松握着枪,手指扣上了扳机:“你承认了,我以为你会为自己辩几句。”
“如果此刻拿枪对着我的是别人,情况会很不一样。”江徵没有躲开枪口,甚至不打算反抗:“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秘书处的部署计划开始泄露时,我就怀疑过你。”盛霁松的声音偏冷,在秋夜里尤其寒人,他对江徵的失望与怨恨都不加掩饰:“江徵,我原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死我弟弟。”
“盛凌霁松,你听我说,盛凌他没”
话未说全,从山石的掩体里忽然冒出数十名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听命于昼南皇室,此刻枪口和盛霁松一致,只要江徵稍有异动,立刻就会被打成筛子。
那些士兵离得太近,有些话,就不能明说了。
他抬手握住盛霁松的手腕,将对准心口的枪移到了自己的腹部,竭尽全力地暗示:“你想开枪,就朝这里打,让我死得干净些。”
动作间,两人的婚戒碰撞在一起,声音清脆,和此情此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