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招手,侍人捧上一领斗篷,看少年一眼,恭恭敬敬放在堤上。侍人驱开围观人群,同那少年一同转过身。
唐恬四顾一回,手臂一撑跳上来,提起斗篷,裹住身体,“多谢啦。”
少年转身,“社日出门怎不带侍人?”一语出口,方觉失言,“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唐恬不留意,侧身拧着头发,“我从晏湖过,去沈溪,走到阮堤才发现今日社日。”她一时失笑,“公子留个住处给我,等我回家洗净,再与你送来。”
“姑娘欲往沈溪何处?”
唐恬拧干了水,挽一个髻子,“沈家村。”
“还远呢。”少年道,“穿一身湿衣如何去得?不如与我同走,我带着侍女,有干净衣裳,姑娘换一身。”
一件是还,两件也是还。唐恬欣然答允,“好啊。”便双手拢着斗篷同他一处走。
阮堤尽头一处临湖的明楼,三层高,红墙绿瓦,顶上高悬一匾——
谢公楼。
唐恬仰面看一时,“闻名天下的谢公楼,原来在这里。”
“姑娘也知谢公盛名?”少年笑道,“是我先祖。”
唐恬吃一惊,侧身仔细打量他,果然丰神俊朗,言语行止俱非凡品,“原来如此。”
少年微笑,还她一揖,“江南谢氏,谢昭。不敢请问姑娘名姓?”
“唐恬。”唐恬一摆手,“为何来此?”
“侍人俱在此间等候。”谢昭回头命侍人,“叫上边备一间雅室,备浴水衣裳。”
侍人打一个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