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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皇把王君火化的消息压了下来。空棺在宫中停灵七日发丧,诸王诸相文武百官一路郊送至皇陵。唯独裴秀被圣皇谕命居家思过。

唐恬求之不得,索性提也不同他提,只拘着他在家养病,每日里吃过睡,睡过吃,什么事也不许做,书也不许看。着实闷得紧时,唐恬便叫他躺着,自己念书给他听。

王君郊送当日,裴秀用过午饭便眼皮涩滞,唐恬压着他躺下午睡。不多时侍人入内,给唐恬一封信。唐恬拆了封皮,仔细看完,支在火上点了。她心中有事,火苗一直燃到指尖才察觉,掷在案上,将烫红的食指含入口中止痛。

“唐恬?”

唐恬愣了一下才回头。裴秀躺在榻上,锦被一直拢到下巴处,只露着一张瘦得尖削的脸。

连日来,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唤她。

唐恬上前,“哥哥醒了?”手掌探入被中,摸了摸他的中单,湿答答的粘在身上。唐恬心中叹气,却不露出,“哥哥换一件。”

裴秀仰着脸,隔过她的肩膀望着桌上一小堆残烬,“发生何事?”

唐恬顺着他目光看一眼,“没什么。哥哥不用管。”她手掌绕过他肩际,将汗湿的中单褪一些。

裴秀一动不动。

唐恬连日对他千依百顺,好脾气道,“哥哥动一动,我给哥哥换衣裳。”

裴秀执意道“发生何事?”

唐恬道,“有人送信过来,想见一见我。”

“是唐凤年吗?”

唐恬脱口道,“你怎么——”又忙住口,惊疑不定地望着他,这人难道通了什么神怪吗?

“我这个西贝货没倒台,唐凤年怎么坐得住?”裴秀道,“你替我转告唐凤年,我有话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