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大惊失色。
“我是皇嗣之生父!”令狐攸以为她终于害怕,傲慢地盯着她,“敢对我放肆?”
唐恬想了想,点头道,“如此更要趁皇嗣还未出生,好生伺候令狐公子一回?”她一足踏在令狐攸胸口,五指握住他下颔,迫他张口,一把丸药一古脑塞进去,“公子喜欢给别人吃药,今日自己好生吃个尽兴吧。”
令狐攸疯了一样挣扎,长声嘶嚎。唐恬二指往哑穴一点,立时叫喊不出——如一只翻了壳的大乌龟,只有四肢舞动,却是半点挪动不得。
唐恬一足踩住心口,一手扣住下颔,寸步不让,一直等药丸尽数融了咽下去才松开手,笑问一句,“好吃吗?”
令狐攸一张脸涨成猪肝紫色,剧烈咳喘,死死盯着唐恬,张了张口。
唐恬同他解了穴,“说吧。”
“千杯丸。”令狐攸恶狠狠道,“你是池青主的人?”
唐恬眨一眨眼,“对啊。你敢给池相下药,便该料到有今日。”
“你等着。”令狐攸双目通红,“我要你们都死。”
唐恬蹲在他身边,讥诮道,“令狐公子不如少说两句,惹急了我,现时杀人灭口,您梦里的王君可就做不成了。”
令狐攸急怒攻心,双目上插,栽倒在地。药劲上来,渐渐静如死猪,瘫在地上不动了。
唐恬出了一口恶气,神清气爽回到法祖殿,里面居然还没完事。
一直等到未时末,值守侍人换了一班去吃饭。法祖殿大门洞开,圣皇御辇自内里出来。过了一会儿,各路一品正装的王公贵族们间续离开。
傅政一个人走在最后,看见唐恬一众人道,“池相今日一人舌辩诸王诸相,力挽狂澜,着实不易。为了一个裴寂,又是何必?”他摇一摇头,“池相不叫我等相扶,你们打发人入内侍候。”
唐恬道一声谢,急匆匆跑进去。刚到法祖殿门口便见池青主一个人立在大殿门口,一只手扶着廊柱,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