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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目瞪口呆,“下官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中台如今需要静心安养。静心!安养!大惊,大悲,大怒都不可——”

唐恬张口辩解,被许清一手拦住。许清道,“大喜也绝然不可!中台昨日在余山受惊,今日你又刺激,早晚叫你们逼疯了。”

“此时该如何是好?”

许清一摊手,“自己闯的祸,自己想法子。”

唐恬回去时池青主仍是那个姿态,只有短而促的呼吸昭示并未睡着。唐恬在榻边坐了一会儿,拍一拍他肩膀,“大人理我一理?”

池青主浑身僵硬,被她一拍又往里躲避。

唐恬蛮劲上涌,扳着肩膀将他拉过来,面朝自己,却见他正将一只手 塞在口中,紧张地撕咬。唐恬大惊,将那只手扯出来,遍布齿痕,多是淡白色,有一二处用力过巨,破肤见血。

唐恬抓住他的手,勃然大怒,“你疯了吗?”

一语出口,她便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池青主满目仓皇落到实处,凝作万年寒冰,“对。”他平静地说,“我就是个疯子。”

唐恬语塞。

池青主语速极快,“我同裴寂是一样的人,裴寂今天,就是我的明天。你同我一处,总有一日也会同圣皇一样,嫌我贪得无厌,嫌我疑神疑鬼,嫌我盘问你,嫌我管你,嫌我——”

“别说了。”

“为何不说?”池青主平静道,“唐恬,若有一日,我从落星台跳下去,不要救我。”

唐恬两手捧着他极其瘦削的脸庞,迫他同自己对视,一字一顿道,“你不是裴寂。我同圣皇更没有半点相似。我们不会有那一天。你不许去落星台。”

池青主不动。

“跟我去一个地方。”唐恬松开他,取外裳同他穿上,又帮他梳通头发,挽好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