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台,圣皇来了。”
池青主道,“谁往宫中送的消息?”
萧冲立刻跪下,“中台明鉴,绝非我等。”
“料你们也没这个胆子,”池青主连连冷笑,“只是什么时候被人往身边安了人都不知道——萧令走了,小萧都统不行了吗?”
萧冲重重叩首,“中台再给萧冲一个机会。”
池青主道,“裴寂如今这模样,再有一分差错,必定性命不保。”
“中台放心,”萧冲发狠道,“若再叫人害了,萧冲提头来见。”
池青主转身,俯视山脚,果然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正往山上赶,哼一声,“此时还来做甚?”
唐恬见他神色有异,心下不安,陪他立在崖边等。好一时过去,圣皇爬到余山峰顶。
池青主微微一躬,“陛下。”
“免礼。”圣皇脸色发白,喘息纷乱,“裴寂现下如何?”
“暂时未死。”
圣皇瞳孔剧烈一缩,“暂时是何意?”
池青主道,“脊骨断裂,现时昏着。醒不来便是死人,醒来亦要终身卧床。”他抬头看圣皇,“裴寂虽有错,毕竟有功于社稷,他已是废人一个,陛下免他之罪吧。”
“什么罪?”圣皇疑惑,好一时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谋逆案,大不耐烦,“免了,杨标呢?叫他来给裴寂诊治!”
“杨标已经在里面。”池青主向内一摆手,“陛下入内看看他吧。”
圣皇大跨步往里走,从唐恬身前经过时,唐恬才看清明黄斗篷下竟是一袭薄纱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