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冲将鞭子绕回去。令狐攸已出了一身冷汗,抖抖索索要站起来,又被萧冲一掌按下。
萧冲道,“急什么,没了竞日鞭,还有别的。”
令狐攸仿佛记起什么事,剧烈地发抖。萧冲从腰封中抽出另一条鞭子,极细极长,乌黑中透出暗红的色泽,浑似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令狐攸便知难以幸免,咬着牙道,“池青主,你当街折辱于我,可想过如何同圣皇交待?”
“我乃当今中台阁,你一介宣政院副使,我处置你,还需向圣皇交待?”
令狐攸一滞,他虽是圣皇入幕之宾,却无名分,说到头确是一介副使。
萧冲将鞭一抖,凛冽的破空声。
令狐攸双手撑在地上,“池青主,罪鞭打人透肤伤骨,你是不是疯了?”
“疯的只怕是你。”池青主冷笑,“事已至此,还敢心存侥幸。”他向萧冲伸手,“拿来给我。省得明日御前告状,叫你做了替罪羊。”
萧冲放开令狐攸,双手捧着罪鞭奉上。
令狐攸瞅见此时空档,拔脚便跑。还未跑出三步,膝弯剧烈一痛,扑在地上。萧冲上前,一手抓着领子将他提回来,按在池青主身前。
池青主手腕一抖,罪鞭漫卷而去,他仍在病中,鞭势其实有些绵软,令狐攸却是长声惨叫,扑身伏在地上,拼死护住头脸。
池青主连抽四鞭才停下,“再有一次叫我知道你当街纵马,抽的便是你的脸。”
令狐攸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滚。”
令狐攸爬起来,满脸泥尘混着汗水,却是一眼不敢多看,一句不敢多说,拖着步子走了。
唐恬道,“大人打了他,圣皇不会怪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