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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听她打听萧令,俱各面露畏惧。唐恬也不留意,在一处村头寻到一间灰扑扑的二进宅子,土墙瓦房,稍显破败。

唐恬想了想,直接从墙头入内。院中空空如也,正房一灯如豆。唐恬往正房去,空荡荡一间屋子,一床一桌一几一柜,当间饭桌上一盏昏暗的油灯,灯下一菜一汤一钵饭。

室内不见人,却有暗香浮动。床头木柜上清水养着一钵缅桂花,时序近八月,花期已至末尾,水中花依然香得动人。

唐恬凑上前用力吸了两口。

往桌前坐下。

等了一顿饭工夫才听院中门响,脚步声起,逼近房门处又停下。

唐恬静坐不动。片刻杀意自窗外袭来,寒锋直逼面门,唐恬探掌,二指钳住刀刃,笑道,“久久不见,大萧都统这般待客?”

萧令大惊,急急收势,“你怎么来了?”

“我刚听说——你这是怎么了?”唐恬勃然色变,一掌按在他面上,“这是什么?”

萧令清俊的面上,突兀多出来一枚罪印,伤痕早已不算新鲜,呈近黑的色泽,鲜明一个“罪”字。

唐恬声调都变了,“这是为了什么?”

“自是犯了错。”萧令退一步避开,“安事府规矩大,刑罚多,墨刑已是最轻省的了。”

唐恬大怒,“哪里轻省?你年纪轻轻,带着这个罪印,以后——”

“唐恬。”萧令抬头,硬梆梆道,“我一个阉人,有什么以后?”

唐恬怔住。

萧令已经坐下,默默用饭。

唐恬站着看了一时,也上前坐下,“客人来了,你半点不招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