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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秀长发已经挽好,衣衫齐整,膝上盖着一条极厚的毯子。他神情严肃,坐得笔直,唯独眉宇间倦色无可遮掩。

萧冲推着裴秀往后院去。唐恬正在疑惑,下一刻便眼睁睁看着他在墙上生生开出一道门来——

原来死巷里的院子藏有隐门,难怪裴秀每日里在此间进进出出,北禁卫一无所觉。

唐恬看着二人身影消失,难言怅惘。忽然肩上一沉,被人重重一拍。

“发什么呆?没带钥匙?”是吴封。

唐恬推开门,“想事情出了神,吴哥哥怎么来了?”

吴封欢天喜地道,“我去陪校尉说了会话,你猜怎么着?居然给了我这个!”

唐恬看着他手中的银锭子眼睛都绿了——昨晚上她在青花坊交待了五两,还没落着半句好话。嫉妒叫她双目通红,含恨道,“为何给你银子?”

“让我去寻大将军替他申冤。”吴封随意道,“那个不重要,你且看看这是什么?”便亮一亮手里两只酒坛子,“哥哥还买了只烧鸡,晚间喝一杯?”

唐恬转怒为喜,更没闲工夫可怜刘准,“好。”

一对狐朋狗友回到房中,起炭炉子热酒,烧鸡撕作两对半分头啃吃。

二人你来我往,不知今夕何夕,两坛酒都见了底。

唐恬渐觉双目迷离,忽听“碰咚”一声大响,吴封已从椅上滚到地上,长条条躺着。

她哈哈大笑,“你醉了。”

“我没有!”吴封强行挽尊,“地上有东西我都能看见,给你捡起来。”果真拾起一物,拿在掌中左看右看,“你怎么有安事府的铭牌?”

居然是遍寻不到的那枚印章。